梅清竹木雕似的,呆了。
“你,你可有伤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珩郎,你怎么就不躲开?”
他轻揉她发顶,幽幽一叹:“我只是想抱抱玉娘,却不知玉娘原来这样讨厌我。”
“你胡说什么?”她瞪眼:“我哪儿讨厌你了...让我看看伤着没。”
“伤了,很重。”
她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一丝儿伤处也没找到。
“哪里伤了?你这脸皮分明完好无损,厚得都能撑船了。”
他垂落了清隽眉眼,黯然道:“你伤的是我的心。”
“可我不是故意的。”
“可你还是打了我。新婚三日,你就动手打我了。”
“我不是有意的,惟行,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毫无诚意。”
“那你要什么?”
于是萧珩和她就诚意作了八百字辩论,最后梅清竹到底碍于理亏,只好磨着牙,答应夜里任凭他折腾到满意为止。
她揉揉老腰,哀叹一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
“混蛋,你可知,今天父亲问我苏小姐那事了。”
两刻钟后,她掐了他一顿,总算撒够了气,想起正事来。
他神色一凝,收了笑,环住她细腰:“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眼下刚开府,不少下人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其中难免有旁人眼线,只有慢慢挖出来了。”
“嗯,好在流言已经平息。”她笑了笑:“这几天我一直叫人盯着当日伺候苏侍萱的人,却始终没发现异常,想来此人背后的主子并不简单。你觉得会是谁?”
“最可能是萧玳,也不排除萧璜。”
他容颜泛着冰雪的冷:“明知无法真正伤到我们,却还是要传出此事膈应人,倒有些像萧玳和贤妃的性子。”
皇家之子,结亲无非结势。
苏家无权无势,毫无根基,仅有个伯爵身份,若能让苏家女占去他一个侧妃之位,萧玳是一定会动心的。
梅清竹点点头,心中也明白。可此事到底急不来,所幸听伯府消息,苏侍萱已经被打得下不来床,萧玳便有一百个诡计,也只能等着。
“不必太担心,我在萧璜和萧玳府上也有人,总会发现蛛丝马迹。”萧珩道:“苏侍萱新换的大丫鬟也是我们的人,只要那背后之人再寻她,就能寻摸到他。”
“嗯。”
她倚在他坚实的肩上,嗅着他发间恬淡的兰麝清香,不觉心猿意马,指尖缓缓勾勒他清冷如玉的轮廓,眼中闪过一缕痴迷。
“你怎么生得这么美?”
“喜欢吗?”他握住她手,轻轻地笑。
她面泛红霞,也不答话,只低头耍弄他玉竹般的指节。
“对了,我父亲还跟我提了两个要求。”
他视线滑过她飘红的玉颊,微微含笑:“什么要求?”
她就将梅根顺的话转述给他。
“惟行,你替我狠狠收拾他,怄死我了!他竟还想利用你去博四皇子抬举,我呸!”
萧珩听见梅根顺如此无耻,目光也凉了凉:“嗯,我替你教训他。”
“玉君,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你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女儿嫁人才三天,就想着给女婿塞人,这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见他眼中涌起怒意,她心中一暖,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摇摇他胳膊:“惟行,你别生气,我不苦的。我早就不当他是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