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连答话的意思都没有,抬脚便走。
梅若卿一急,疾步挡在他面前,水眸泪光流动如雨打落花:“殿下,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了?”
萧珩眸中冷意划过:“你哪一点都不如。”
梅若卿被他那一眼看得如坠冰窖,待反应过来,萧珩早已大步离去。
夜色无声笼罩,梅若卿沉在阴影里,眼中寒浸浸的都是妒恨。
宴席仍在进行。
厅内众人猜拳的猜拳,说笑的说笑,那新郎关大人一把年纪迎娶娇妻,正春风得意,被众人围着灌酒,喝得红光满面。
一片喧闹中,无人注意到明珠公主的侍女已悄然出了花厅。
入夜,酒席总算散了。关大人由小厮扶起来,摇摇晃晃往新房而去。
梅清竹随众人起身离席。
今日来的人多,关府外停满了车轿,好一会才瞧见来时的马车。
梅清竹站在车前,却不急着上车,先对车夫道:“方才无人靠近马车吧?”
那车夫闻言略微犹豫,道:“无人来过,不过奴才去了次净房。”
梅若卿声音阴凉:“五妹这是在怕什么?”
“只是为安全起见。”梅清竹对车夫道:“先查查马车有无故障,咱们再走。”
方才旁人不注意,她却是看见明珠公主派侍女出去的。
这个公主心思毒辣,今晚在自己这里吃了亏,谁知道她会不会使阴招?
那车夫嘴上说自己只去了净房,其实在附近茶馆坐了很久,闻言心虚,立即检查起来。
一番察看,却并未发现问题:“五小姐,马车没事。”
“慢着。”
梅清竹走到车前的枣骝马跟前,伸手拍了拍马屁股:“这马也没问题吗?”
那马被人一拍,嘶叫起来,狠狠跺起了蹄子。旁边另一匹马仿佛也被感染,开始狂躁甩头,撞得车架哐当响。
梅根顺一惊:“这马怎么...”
怎么和吃错药似的?
车夫一看,也变了脸色:“这两匹马像是受了刺激,若是坐这辆车,只怕会出事!”
梅根顺面色微沉,忙吩咐小厮去关府借马车,又令梅飞舟将马送去衙门报官。
好好的竟有人在马上动手脚,是谁要与侯府过不去?
梅清竹心中却是心知肚明。
十有八九是明珠公主。
那马车来时还好好的,走时就不对了,又是停在大庭广众之下,除了明珠公主,其余人谁有本事动手脚?
这等阴毒手段,也像她行事作风。
回了寒玉苑,梅清竹便令玉屏设法将此事告知四皇子。
指望衙门查到公主头上,还不如指望铁树开花呢。
此事只能私下解决——明珠公主如此能闯祸,相信萧玳只要还想坐上皇位,就不会听之任之。
次日,梅清竹梳洗罢,玉屏却过来回话:“小姐,八殿下让奴婢告知您,明珠公主昨夜不慎落进荷花池,呛了一肚子水,得有半年下不来床了。”
梅清竹眸光一闪:“殿下做的?”
玉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