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道会伤成这样,对你妹妹又如何下得了手?!”
明帝脸上满是失望:“来人!公主侍婢不谏劝公主,伺候不力,罪无可赦。将明珠身边四个大宫女,及当时在场的其他翊坤宫宫女,全部杖毙!”
“贤妃教女失职,罚俸一年,禁足半年!”
“萧佩,你给朕到景仁宫门前跪着,没跪满三天不许起来!”
“父皇!”明珠公主面色煞白。
罚跪,还要跪在景仁宫门前,向萧珩和萧珊这两个贱种低头?!
不,不,那还不如杀了她啊——
“明珠,闭嘴!”贤妃怒喝一声:“你差点伤到妹妹,这就是你该得的!再多说一句,你就去跪上七天!”
都这样了还不认罚,还嫌不够惨吗!
明珠公主咬牙闭上嘴,白眼一翻,竟活活气晕过去。
......
一场闹剧总算谢了幕。
明帝心中倍觉委屈了萧珊,亲自送锦妃和萧珊回景仁宫,赐下了大堆东西。
梅清竹折腾半日,还没与萧珊正经说上话,便原路打道回府。
隔日,她便在凤清阁的雅间里见到了萧珩。
他一身莲子白丰神如玉,袖口内银线绣着兰草纹,随着他泡茶的动作优雅地起落。
“让你尝尝我泡的茶。”
梅清竹托腮瞧着他专注的眉眼,抿着浅浅的笑:“叫下人泡也就罢了,何必劳你亲自动手?”
他摇了摇头,认真温壶润茶,冲泡、滤汤。琥珀色茶水滢滢透亮,被他缓缓斟进冬青瓷杯中,双手递来:“这一杯谢过你前天援手长乐。”
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淡淡的甘甜从舌尖涌入心间。
梅清竹一双明眸弯成了月牙:“公主都告诉你了?”
“是啊。常年在寿安宫礼佛的太妃娘娘竟被你请了出来,明珠怕是万万没想到。”
梅清竹一笑:“可不算是我请出来的。我也只是出个主意,事儿还是得你去做。”
佳人儿染了水痕的朱唇轻弯,那样柔润娇艳的颜色,恰似初夏樱桃上那一滴最清莹的晨露。
萧珩心头怦然,茶杯里的人影也开始颤动:“这不算什么。”
“父皇现在虽余怒未消,过阵子就会回过味来。刘家只是受了牵连,本身并无谋逆之心,也不曾真正参与萧玳的计划,不过看风使舵而已。救他们几个人算不得什么。”
当时萧佩摔了下去,梅清竹知道事情棘手,便悄悄在后面耳语萧珊,让她设法联系刘太妃。
刘太妃虽与世无争,可那刘尚书却因冰嬉一事被斩,刘家男子俱被流放,女眷等也充作了官奴。
因冰嬉一事牵涉弑君谋逆,刘太妃也没救成刘家。
梅清竹便让萧珊悄悄派人去递消息,与刘太妃做了个交易——刘太妃出来替萧珊作个证,萧珊叫人去救下刘家的女眷和两个小孙儿。
梅清竹笑道:“这太妃也是个机灵人,一手障眼法足可以假乱真,分明是在我和公主离开后去的御花园,却骗过了皇上的人。”
“毕竟是宫中老人了,这些手段还是有的。”萧珩颔首,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家来投奔的那一家子,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