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没给萧珩一个眼神。
看到女儿模样凄惨,明帝心中一紧,也无心理会众人,怒气冲冲地走上去:“好好的,怎么就弄成这副样子?!”
明珠公主哇地大哭起来,死死拽住明帝袍角:“父皇,父皇您要为我做主啊...”
她的脸毁了,她的脸毁了啊!
萧珊这个贱人,她为什么会躲开,她为什么要躲开,害得自己整张脸都被毁了,自己还怎么活啊...
这时候萧珩在明帝身后走过来,不着痕迹地看了梅清竹和萧珊一眼,确认二人无事,才上前查看明珠公主。
他微微叹口气:“皇姐伤得不浅,只怕不好愈合。”
“不要你假好心!”对上他微妙的眸光,明珠公主炮仗般嚷起来。
明帝皱起眉。
贤妃脸色一变:“明珠!”
旋即转头朝明帝哀哀泣道:“这孩子被吓坏了,一时胡言乱语,还请皇上和八殿下不要计较...”
“我哪有胡言乱语!”明珠公主却叫得越发悲切:“方才就是萧珊推的我,是她记恨我不慎打翻茶水污了她的诗!父皇,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明帝脸色阴沉。
满室都静了下来,只听得明珠公主的哭号和贤妃的安慰声。
“长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看了明帝一眼,为难地问。
梅清竹低头只做木桩子站着。
这位皇帝当初母族势弱,历经兄弟阋墙,一向极其厌恶手足相残。萧佩和萧珊闹成这样,无论真相如何,他都是不痛快的。
萧珊向前一步:“父皇,母后,此事不是儿臣干的。”
“你将经过说一遍。”
萧佩立刻叫道:“父皇...”
明帝回头淡淡看了萧佩一眼。
两个都是他捧在手心的女儿,没有委屈哪一个的道理。
萧佩不甘不愿闭上了嘴,只听萧珊缓缓道:“儿臣与端敏郡主正说着话,七皇姐就过来了,和儿臣口角,打翻了茶水。”
“茶水翻倒后,七皇姐又说贤妃娘娘要见端敏郡主,让郡主去翊坤宫。郡主前脚刚走,七皇姐就站起来想拍打儿臣,谁知自己却打滑摔了下去。”
明帝敏锐地注意到蹊跷之处:“明珠,你为何要让端敏郡主去见贤妃?”
贤妃和梅家五丫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好好的为何要召见她?
莫不是明珠自己故意将人支开吧?
贤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明珠公主一眼,只得道:“皇上,确是臣妾召她。臣妾感念郡主上回挺身而出为您挡灾,便想着召她来叙叙话,略表感激之意。”
还能说什么呢?事都惹出来了,她除了为这个孽障遮掩,还能做什么?
明帝半信半疑,却不问明珠公主,将视线移到梅清竹身上:“端敏郡主,倒让你看笑话了。”
“臣女不敢。”
明帝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你也说一遍。”
梅清竹垂头。
今日这事断起来不难,关键是要有足够令人信服的人证。
这个人证还不能是她。因为她与萧珊交好,即便为萧珊作证,贤妃母女俩也不会买账,明帝也未必相信。
当时萧佩敢推萧珊,显然也是吃定了附近并无旁人,除了双方的宫女外,不会有证人为萧珊作证。
梅清竹神情镇定,开口缓缓说着,心中数着数。
室内沙漏慢悠悠漏着,还未说到关键,忽有宫女来报:“皇上,娘娘,刘太妃娘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