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们去吧。”杜江和一众护卫都流下了泪,这些年主子太苦了。
几分钟后,杜靖站在小院的门外。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可院门紧闭,大门紧锁,他的心跌落到谷底,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难道是灾年出了事?
杜江看着主子不对劲:“主子,我让杜海跳进去开门,你先进去歇一下,我一个人出去问,人多反而不好。”
杜靖渐渐地冷静下来:“好,你仔细打听。”
如此如此吩咐了杜江。
杜江步行去了村子,好在这些天都是着便装。
村里人不多,冷冷清清,进去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背着刀。
“大叔,我跟您打听个事。”
夏老四一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很是精神。
“有什么事吗?”
“大叔,山脚那边夏春花家人去哪里了?”
夏老四一惊,找久时干什么,是不是汪老二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谁?”
杜江看出他很防范:“我是他家的亲戚,她爹是夏二爷,还有个孩子,家里没有人,难道不在家?”
“我们村许多人家都没有回来,去年旱灾都逃荒了。”
杜江心一沉:“他家人也逃了?”
“我二哥前几年死了,春花也死了两年半了。”
杜江快透不气来:“孩子呢?孩子去哪了?”
夏老四转身往家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他,是汪老二吗?他们已经断了亲,休想再找他。”
很快砰的一声关死了大门。
杜江连着找了好几家,都是一问孩子就关门。
少爷应该是活着,可孩子娘没了,这该如何是好?
杜靖屋前屋后转着,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所有的都想起来了,这么多年的困惑全解开了。
岳丈,娘子,儿子到底去了哪。
杜江站在主子面前:“主子,村里只有十几家人,还有好几家逃荒没有回来。”
“我娘子家也出去没回来吗?”
杜江叹口气:“主子,这家老人前几年已经去了,少爷母亲两年半前也过身了,少爷逃荒去了。”
杜靖只觉得天旋地转,站也站不住,杜海杜河赶紧扶住了他。
“少爷应该没事,但他们都不说,还提到一个汪老二,好像担心这个人找少爷麻烦。”
“你带我过去,其他人就留在这里。”
“是。”
夏老四看着杜江:“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杜靖看着变化很大的夏老四,十五年了,人怎么不老,自己也从当年的少年变成苍桑的中年人了。
“四叔,您看看我,可认识?”
夏老四看着后面走来的汉子,个子高挑魁悟,人也精神。
“你是谁?”这个人好像看过,也好像没看过。
“四叔,我是春花的相公,夏二爷是我的岳丈。”
夏老四大惊:“不可能,不可能,那孩子落水没了。”
“四叔,我是落了水,冲到了平荆县城的河边被人救了,没死。”
“真是的?真是的?”夏老四喃喃自语。
四奶奶流着泪冲过来:“没死你怎么不回来?二伯救了你,花了家里许多的银钱,孩子那么小,春花那么年轻,你怎么不回来?现在回来有什么用?”
人死了,回来干什么?
杜靖心里痛的厉害:“四婶,不是我不愿意回家,我的头撞了石头,伤的厉害,忘记了这些,去年才想起来一些,还是不能想起名字位置,这次又找了二十多天,到了这里才全部想起来。”
夏四奶奶痛哭:“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年纪轻轻就没了,都是恨的伤心的,不然春花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走那么早?”
“四奶奶,孩子现在在哪里?”
“久哥儿现在在……”
“别说,老婆子。”夏老四红着眼,“我问你,你现在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
眼前的人虽然没有高头大马,衣服的布料却也是相当好的,那气势也不是普通人家的。
杜靖还是回答:“四叔,当年忘记了这里,回家的第二年就成亲了,现在一男一女。”
夏老四冷笑:“哼,你已经成家,有妻有子,怎么,让我夏家的人当妾?我夏家那么好的孩子当庶子?我二哥会从坟里爬出来的,走,走。”
杜江心里气愤,却也没话说。
杜靖看着夏老四:“麻烦您跟我说,毕竟我是他的父亲,不会不为他着想,不会让他当庶子,请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