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加上三两押金,算起来还有8两银子。
其实今天笔墨就花了一两,纸还是书店的。
骡车在路上行驶,已经过了午时了,杏子拿了两个馒头,一人一个。
“杏子,你看从这里去书塾,这条路我跑了好几年,一天来回也要一个时辰。”
“你先生是隔壁村的王秀才吗?”
“是的,他对我特别好。”
“不好,久时哥哥,我想起来了,梦里汪老二回来的第二天放学后,他掉入河里腌死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夏久时一惊,骡车掉个方向,急驶而去,人命关天,更何况是对原身那么好。
记忆中王秀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几次乡试失利,又因为家境贫寒,一边在家中教学,一边自己看书,很好的一个人。
刚进王家村,果然河边传来围着许多人。
夏久时停下骡车,挤进去一看,河摊上直挺挺躺着王秀才,一个妇人正抱着他痛哭。
旁边围着的人也都在抹泪。
“老天爷呀,让人怎么活,可怜秀才老爷就这么没了。”
“听说掉进河好一会了,上来已经没气了,哎已经死了好几分钟了,哎。”
夏久时扑上去把王秀才的头放平,“快,快散开,别围着。”
接着把手伸进他口腔淘着,扣出了一些水草,然后拼命地按压他的腹部。
妇人尖利地大哭:“你让开,你是谁,别碰我相公。”
杏子也挤进来:“秀才娘子,他在救他,你别动,你放心,他是秀才的学生。”
接下来更怪异了,夏久时一边按压几下,一边扒开他的嘴对里面度气。
“老天爷呀,他竟然对秀才老爷亲嘴。”
“天哪,人都死了,怎么还羞辱他,快拉开他。”
秀才娘子从惊呆中醒来,大叫着推夏久时:“滚,你滚开。”
其实夏久时已经很累很累了,但他不能放,先生的嘴里已经吐了一些水出来,但旁边的人看不见。
杏子大喊:“别动,我哥哥在救他。”
秀才娘子发狂了,狠狠咬着夏久时的手臂,杏子怎么也拉不开他。
旁边的人也在指质着他们:“可怜王秀才,死了还遭此羞辱,得去官府告他。”
“咳咳”王秀才吐出了不少水,人也睁开了眼睛。
“老天爷,人真的活过来了。”
“老天爷,死了许多时候的人还活了,天神啊。”
妇人又惊又喜,爬着到了相公身边:“相公。相公,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夏久时有些无语,不是该谢谢自己吗?关老天爷什么事?
看着杏子:“杏子,你给他诊诊,看要不要吃药。”
杏子诊了诊:“没什么大事,肺里还有些积水,最好去大夫那,这里也不好下针,回头吃两副药就行了。”所幸天气已经不怎么冷,寒气也就不那么伤身体了。
“久时,久时。”王秀才很虚弱。
“先生,我是久时,本准备去王家村铁匠师傅那,刚好遇到这件事。”
“久时哥哥,你让先生快回家换衣服,现在的水还是有些冷。”
其实空间里有药,今天也买了银针,不过这里不方便,人也多,起码得脱去外衣,只留一件里衣。
夏久时心里很清楚,人既然醒了,就让他家人找个大夫吧,杏子的医术他还不想暴露。
“先生,我送你回去换衣服,再给你请大夫过来。”他的手臂被咬出了血,血水已经透过夹衣,浅白色的衣衫印了不少血。
“久时哥哥,你的手被咬出了血。”
“没事的,回去再上药。”
妇人也很是羞愧:“对不起,对不起。”
夏久时没有作声,对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麻烦你帮我把王先生扶进车里。”
好在等人到了家,先前已经有人请了大夫过来,夏久时看人没什么事,拉着杏子悄悄的走了。
出了村子,杏子给夏久时上了药:“久时哥哥,要不我来赶车,你很疼吧?那妇人真是。”
“没事的,很快到家,我们直接去大奶奶家接清儿。”
杏子拿出一条肉,约两斤重。
到夏家村已经擦黑了,大奶奶硬是留着吃了饭,两个人都没有提王家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