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下午了,小枝房间的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温时念从门内走出,面色平淡如水。
“温时念,你们……商议得如何了?”苏月倾既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又担心答案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样。
温时念先看了一眼凌思澈。
多年好友,一个眼神交汇便能够互相明白心意。
随后,温时念转向苏月倾,淡然一笑,回答道:“小枝得陛下真传,口齿十分伶俐,我一点儿也说不过她。”
在房间里,小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逼之以武,终于让温时念应了下来。
苏月倾喜出望外,马上冲进房间里。
小枝还躺在床上,苏月倾在床前停下了脚步,忍不住热泪盈眶。
四年前,苏月倾第一眼见到小枝,绝对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日,她们会成为如此亲密的家人。
她们真心换真心,互相为对方着想。
当晚,几人便确立了接下来的计划。
过了几日,苏月倾便传出已有身孕的消息。
朝堂上,百官齐贺,恭祝苏月倾怀有皇子。
而宫里也渐渐有传言说道苏月倾本是不孕,特意让小枝代为生子。
小枝也由此洗清了淫秽的污名。
在西量使臣进京面见苏月倾时,苏月倾也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使臣。
使臣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表面祝贺苏月倾,却忽然说道:“陛下,可否让微臣亲自为陛下把一脉,以求安心?”
苏月倾愠怒道:“怎么?你是信不过我大殷的太医?还是信不过朕!”
她虽心虚,气势却很足。
使臣也连忙跪下,语气卑微,态度强硬,“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才入京,就听闻陛下的好消息,想亲自感受一下陛下的喜脉,好对西量国君有个交代。”
说完,他抬眼看向温时念。
温时念此时不得不在众人面前与苏月倾扮得恩爱有加,十分不自在。
苏月倾的脉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摸到,否则一定会露陷的。
毕竟苏月倾是一国之君,岂是一个小小的使臣能拿捏的。
苏月倾拍桌大怒,“你今日来访,就代表西量的意志,你不信任朕的太医,不信任朕,也就是西量不信任大殷!若是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尽管回去向你的国君汇报吧!”
发泄一通后,苏月倾忽然捂着肚子,作出痛苦的神态,她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地冒了出来。
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喊太医的喊太医,皇宫侍卫也将使臣团团围住。
苏月倾被抬着离开了这里。
使臣这才意识到苏月倾是真的怀孕了,而他惹下了大祸。
一直到深夜,使臣还是被控制着,他慌张惶恐,惴惴不安。
忽然,关押着他的房门开了,温时念走了进来,冷声对他呵斥道:“因为你陛下大发雷霆,动了胎气,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这个胎儿。不然的话,你将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而大殷和西量的战争也一触即发!”
“微臣知罪!”使臣跪下认错。
他也是听信坊间传言,觉得苏月倾假孕,想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