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殷洪在太极图中左舞右舞,宛如陷入了梦境,毫无知觉。赤精子看着他,师徒情深数年,却不曾预料到今天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分。突然,殷洪到达了路的尽头,他看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姜娘娘,她大声喊道:“殷洪!你认出我是谁吗?”殷洪抬头看见她,惊讶地说:“哎呀!原来是母亲姜娘娘!”殷洪不禁失声地问:“母亲!难道我真的在这里与您相见吗?”姜娘娘回答:“你不尊重师父的教诲,反而支持邪恶,还发过誓言,既然你开口接受了刑罚,那么接下来就要承受成为灰烬的痛苦!”殷洪急切地请求:“母亲,救救我!”然后姜娘娘突然消失了,殷洪陷入恐慌之中。接着,他听到赤精子大声叫道:“殷洪!你认出我是谁吗?”殷洪看到了师父,泣不成声地哀求:“老师,弟子愿意为武王灭纣,求求您救命!”赤精子说:“现在已经太晚了,你已经犯了天条,不知道还有哪位人物会叫你改变你的前言。”殷洪说:“弟子因为相信申公豹的话,所以背离了师父的教导。老师,求您怜悯,借给我一线生机,我再也不违背前言了。”
赤精子内心仍然有所犹豫,但突然从半空中传来慈航道人的声音:“天命如此,我们不敢违背!不能让他错过封神台的时机!”赤精子含泪,只能摇动太极图,将殷洪连同马一起化成飞灰。一股灵魂进入了封神台,有诗为证:
殷洪曾信申公豹的话,渴望展现自己的伟大才能,但他不曾知晓,他的命运注定如此,他的魂魄将永远围绕封神台哀叹。
故事继续,赤精子见殷洪已经成为飞灰,悲痛不已,哭诉着:“太华山再无人修炼道法修真之人,看到我的门下弟子如此下场,着实令人痛心!”慈航道人劝慰说:“道兄不必如此自责,马元并没有在封神榜上留下名字,必然有人来拯救他,殷洪的结局也注定如此,不必再感到惋惜。”三位道人向子牙告别:“我们将等待子牙的吉时,然后再来祝贺东征的胜利。”三位道人告别子牙后离开。
苏侯听说殷洪失踪,同时得到探马的报告,报告称:“元帅,殷殿下赶着姜子牙,然后一道金光就消失了。”郑伦、刘甫和荀章都在打听殷洪的下落,但一无所获。苏侯与子苏全忠私下商议,决定采取行动。苏侯说:“我现在要写一封密信,你拿弓箭射进城去,明天晚上劫营。我和你将家眷先送到西岐城西门。无论是对是错,我们都要将郑伦等人一起带到姜丞相那里,以赎前罪。这件事不能拖延!”苏全忠答应:“如果不是吕岳和殷洪,我父子早就进了西岐城。”于是,苏侯匆忙写信,命令全忠将信箭射进城中。那天南宫适巡城时,发现箭上有一封信,知道是苏护的,便下城进入相府,将信呈给姜子牙。子牙拆开信看,信中写道:
致敬姜丞相,苏护百拜顿首:我虽然奉命征讨,但内心一直忠于周朝。兵马已经到达西岐,急切希望能够加入您的军队,协助您指挥作战。然而,命运弄人,出现了殷洪和马元这两个叛徒,他们已经被擒杀。唯独郑伦执迷不悟,多次违反天条,罪行堆积如山。我父子深感,如果没有天兵压寨,我们不能消灭这些叛徒。现在,我诚心希望您能早日派遣大军,今夜劫营。我父子有机会擒获这些恶徒。只愿快速归顺圣主,共同消灭这个叛徒,为苏家洗净身上的冤屈。我诚心如意,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特此上报,苏护九拜。
子牙看完信感到非常高兴。第二天中午,他发布命令:“命令黄飞虎父子率领五人组成前锋队,邓九公冲击左营,南宫适冲击右营,而哪吒则压阵。”郑伦、刘甫和荀章回去告诉苏护:“不幸的是,殷殿下已经失踪了。现在我们需要前往朝歌,面见丞相请求援助才能成功。”苏护只是口头应允:“等到明天再商议细节。”大家都散入各个帐房做准备。苏侯则在暗中筹备今晚前往西岐的行动。不再多说。郑伦他们哪里知道?正如下面的诗所说:
挖下战坑擒虎豹,满天张网等蛟龙。
话说西岐快到黄昏时分,三路军队已经准备好了埋伏。等到凌晨两点左右,一声炮响响起,黄飞虎父子率领的军队冲进营地,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左侧有邓九公,右侧有南宫适,三路同时进军。郑伦急忙骑上火眼金睛兽,手持降魔杵,冲向大辕门,但不料遇到黄家父子的五骑兵,激烈战斗在一起,难分伯仲。邓九公冲进左营,刘甫大声喊:“贼将,来得正好!”南宫适冲向右营,与荀章展开激烈的刀法对决,荀章无法抵挡,只得骑马逃走,却意外遇到了黄天祥,被他一枪刺中,坠马而亡。两位将领的灵魂已经去了封神台。其他守城的士兵看到城门被打开,纷纷赶来支援,战斗异常激烈。苏家父子已经前往西岐城,而邓九公和刘甫则在战斗中失去了生命。此时,郑伦是唯一坚持战斗的将领,不过没料到邓九公从旁拦住他,用刀一盖,将降魔杵砸在地上,随后将他捆绑。
西岐城整夜骚动不休,直到天明。姜子牙升上银安殿,鼓响声嘹亮,众将纷纷上殿参拜。黄飞虎父子回报:邓九公回报,刘甫已斩,郑伦已擒。南宫适回报:大战中荀章败退,遭遇黄天祥的枪刺而身亡。又传来消息:苏护听候命令。
姜子牙传令召苏护父子入见。苏家父子走到子牙面前,正要行礼,子牙却说:“请起来,我们来聊一聊。君侯你是个大丈夫,以仁义之心广布于天下,绝非小人之辈。你明智地认清了时势,舍暗投明,为国家选择正道,这是真正的英雄行为。在我看来,你并非一位不知好歹的小人。我诚心钦佩!”苏护父子谦卑地回答:“父子多有罪戾,感谢丞相的宽恕和拯救。”彼此互相谦谢。谈话结束后,子牙传令:“把郑伦带来。”
众将校把郑伦拥推到檐前,但郑伦站着不跪下,眼睛睁开却不发一言,似乎怨恨着不能吞下苏侯。子牙说:“郑伦,你虽有高超的本领,为何一再抵抗?如今你已被擒,为何不屈服,还敢在大殿上抗拒礼仪!”郑伦怒吼道:“你这无知的小人!我与你所在的国家是敌对关系,我恨不得活捉你们这些叛逆,将你们解送到朝歌接受国法审判。今天被你们擒,我宁愿死,不必多言!”子牙命令左右:“把他带走,执行判决!”众将校将郑伦推出相府,只等行刑牌的下达。
此时,苏侯跪在前面说:“启奏丞相,郑伦虽然违抗天命,应当受到法律制裁。但他是一位忠臣义士,看来还可以用得上。何况他拥有高超的技艺,是难得一见的武将。请丞相宽宥他的小过失,施以怜悯,这也是古人释怨用仇的做法。恳请丞相海涵!”子牙扶起苏侯,笑着说:“我知道郑将军是个忠臣义士,可以用之,只是需要激励他,让将军开导一下,就容易说服。既然将军如此说,老夫自当听从。”苏护听到这里,非常高兴,便得到了许可,离开相府,走到郑伦面前。郑伦见到苏侯前来,低头不语。苏护说:“郑将军,为什么如此固执?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今国君走上了邪路,天怒人怨,四海纷乱,百姓苦不堪言,刀兵不停,天下人都想反叛,这正是天命要终结殷商的迹象。现在周武王以德行仁,真诚对待忠臣,恩泽普及,百姓安居乐业,三分之二的国家都投降周朝,这已经是天意明显。子牙不久就会东征,让百姓复仇,叛逆者自动献首,还有谁能挽救这个局势?将军,请早日回头,我可以替你求情,容你归顺,不虚失了忠臣的身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郑伦长长叹息,仍然不发一言。苏护又说:“郑将军,这并不是我强行劝说你,只是我觉得你有大将之才,死在这里太可惜。你说‘忠臣不事二君’,但现在天下诸侯都归顺于周,是不是都变成了不忠的人?难道武成王黄飞虎和邓九公也是不忠的人吗?这只能说明君主走上了邪路,不配为百姓的父母,而反叛者被称为独夫。今天天下叛乱,是因为纣王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天命。况且古人云:‘良禽择木,贤臣择主。’将军,请三思,不要害了自己。我只是劝解你,你的未来充满机会,不应该轻易放弃。”
郑伦听了苏护的劝解,陷入沉思。他终于开口说道:“苏护,你所言颇有道理。我确实迷失了方向,执迷不悟。我曾经忠于我主,但如今我主的行径已经令人愤怒。周武王是当今的明君,而我主纣王已经背离了正道,导致国家陷入混乱。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回头向姜丞相告罪,接受国法审判,也愿意效命于周武王,为国家和百姓尽忠职守。请你代我向姜丞相求情,让我有机会挽回自己的过失。”苏护听到这番决定,心中感到欣慰,点头应允:“郑将军,你的决定明智而有勇气,我会代你向姜丞相求情,希望他能够接纳你,你将成为周朝的忠臣。”
经过这番劝解,郑伦的生死命运得以改变,他决定改弦更张,投降周武王,为国家的未来而努力。
郑伦被苏护的言辞感动,宛如从梦中醒来,如醉者清醒一般。他叹了口气说:“不才多次犯错,几乎误了自己。只是我曾多次得罪,担心姜子牙门下的将领们无法接纳我。”苏护说:“姜丞相胸怀如广阔的大海,岂会因小小过失不容纳你?他门下皆是有道之士,为何不会受到欢迎呢?将军不要疑虑,等我去向丞相禀告就是了。”苏护来到子牙面前,恭敬地说:“郑伦愿意归降,但曾经有小过,担心丞相门下的诸位将领无法容忍。”子牙笑道:“当初我们是敌对国家,各自为主,如今愿意归降,就成了一家人,何必担心难以融洽呢!”他立即命令左右:“释放郑伦,让他整装出席。”
不久,郑伦整理好衣冠,来到殿前,下拜说:“末将背逆天命,不识时务,多亏丞相宽恕和宽宥。这份德惠,末将将永志不忘!”子牙忙上前扶起他,安慰道:“将军忠诚勇敢,我早已知晓。只是纣王无道,自己断送了国家的前途,这并不是将军的不忠。我国主尊贤待士,将军应该安心为国效力,不必因疑虑而自我怀疑。”郑伦再次感激地行礼致谢。
子牙随后引领苏侯等人到殿内向周武王朝见。经过恭敬的礼仪,他们正式称臣,并告诉武王:“相父有奏章要呈上。”子牙开口说:“冀州侯苏护已经归顺,特来朝见。”武王宣召苏护上殿,安抚地说:“我一直保卫西土,忠诚尽心尽力,未敢违背天命,不知为何屡次受辱。既然你们放弃了对纣王的效忠,就在西土暂时寓居吧。我和你们一起恪守忠诚,等待天子修德,再次图谋商量大计。相父和我都非常辛苦,设宴款待你们。”子牙领了命令。苏侯和他的部下带着人马进入城内,西岐城云集众多豪杰。
另外,汜水关的韩荣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惊,立刻派遣使者赶赴朝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