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皇后听到音乐声,问身边人得知是纣王与妲己在举行宴会,不禁点头叹息道:\\\"天子放纵淫荡,百姓失业,这是引起混乱的途径。昨天外臣劝谏,竟遭到惨死,这事如何能好!我亲眼见到成汤统治天下的改变,作为皇后,怎能袖手旁观!\\\"姜皇后乘坐驾车,两侧排列着宫人,红灯闪烁,护送着前往寿仙宫。侍驾官奏道:\\\"姜娘娘已到达宫门候旨。\\\"纣王更加陶醉,酒意浓厚,眼神迷离:\\\"苏美人,你去迎接梓童。\\\"妲己遵命出宫迎接。苏娘见到皇后,行礼,皇后赐她平身礼。妲己引导姜皇后前往殿前,行完礼节。纣王说:\\\"命左右准备坐位,请梓童坐下。\\\"姜皇后谢过,坐在右侧。
看官们,那位姜皇后是纣王的正妻,而妲己是美人,不可同时坐位,只能站在一旁侍候。纣王与正宫共饮,并说:\\\"梓童今天来到寿仙宫,真是朕的喜悦。\\\"他命令妲己说:\\\"美人,请宫娥鲧捐轻轻敲击檀板,你自己唱歌跳舞一场,与梓童一起欣赏。\\\"于是宫娥鲧捐轻敲击檀板,妲己开始唱歌跳舞。
妲己腰肢袅娜,歌韵轻柔,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拂水。只见鲧捐与两边侍儿喝彩,跪下齐称“万岁”。姜皇后正眼也不看,但以眼观鼻,鼻叩于心。
忽然纣王看见姜后如此,带笑问曰:“御妻,光阴瞬息,岁月如流,景致无多,正宜当此取乐。如妲己之歌舞,乃天上奇观,人间少有的,可谓真宝。御妻何无喜悦之色,正颜不观,何也?”姜皇后就此出席,跪而奏曰:“如妲己歌舞,岂足稀奇,也不足真宝。”纣王曰:“此乐非奇宝,何以为奇宝也?”姜后曰:“妾闻人君有道,贱货而贵德,去谗而远色,此人君自省之宝也。若所谓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园林;国有宝,忠臣良将;家有宝,孝子贤孙。此四者,乃天地国家所有之宝也。如陛下荒淫酒色,征歌逐技,穷奢极欲,听谗信佞,残杀忠良,驱逐正士,播弃黎老,昵比匪人,惟以妇言是用,此‘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以此为宝,乃倾家丧国之宝也。妾愿陛下改过弗吝,聿修厥德,亲师保,远女寺,立纲持纪,毋事宴游,毋沉酗于酒,毋怠荒于色,日勤政事,弗自满暇,庶几天心可回,百姓可安,天下可望太平矣。妾乃女流,不识忌讳,妄干天听,愿陛下痛改前愆,力赐施行。妾不胜幸甚!天下幸甚!”姜皇后奏罢,辞谢毕,上辇还宫。
且言纣王已是酒醉,听姜皇后一番言语,十分怒色:“这贱人不识抬举!朕着美人歌舞一回,与他取乐玩赏,反被他言三语四,许多说话。若不是正宫,用金瓜击死,方消我恨。好懊恼人也!”此时三更已尽,纣王酒已醉了,叫:“美人,方才朕躬着恼,再舞一回与朕解闷!”妲己跪下奏曰:“妾身从今不敢歌舞。”王曰:“为何?”妲己曰:“姜皇后深责妾身,此歌舞乃倾家丧国之物。况皇后所见甚正,妾身蒙圣恩宠眷,不敢暂离左右。倘娘娘传出宫闱,道贱妾蛊惑圣聪,引诱天子不行仁政,使外庭诸臣持此督责,妾虽拔发,不足偿其罪矣。”言罢,泪下如雨。纣王听罢,大怒曰:“美人只管侍朕,明日便废了贱人,立你为皇后。朕自做主,美人勿忧。”妲己谢恩,复传奏乐饮酒,不分昼夜。
一天,是朔望之日。姜皇后在中宫,各宫嫔妃前来贺喜。西宫的黄贵妃,是黄飞虎的妹妹,馨庆宫的杨贵妃,都在正宫。又有宫人前来报告:“寿仙宫的苏妲己在等候旨意。”皇后传旨宣召。妲己进宫,见到姜皇后坐在宝座上,黄贵妃在左边,杨贵妃在右边,妲己朝拜完毕,姜皇后特赐她平身,妲己就站在一边侍立。两位贵妃问道:“这就是苏美人吗?”姜后回答道:“正是。”然后对妲己责备道:“天子在寿仙宫,日夜沉湎于淫乐,不理朝政,法纪混乱,而你却没有一言规谏。你迷惑了天子,沉迷于歌舞娱乐,拒绝规谏,杀害忠臣,破坏了成汤的盛举,危害了国家的安危,这全都是你的妄为。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悔改,引导君王向正道,仍然妄行放纵,那就按照中宫的法度来处置你!现在退下吧!
”妲己忍气吞声,表示谢意,离开宫殿,满面羞愧,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的宫殿。这时鲧捐接住了妲己,称呼她为“娘娘”。妲己进宫,坐在绣墩上,长长地叹了口气。鲧捐说:“娘娘今天朝拜正宫而回,为什么长叹一声?”妲己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天子的宠妃,姜后自恃为正妃,对黄、杨两位贵妃耻辱我,我无法忍受这种羞辱!这个仇恨我如何不报!?”鲧捐说:“主公前几天亲自答应过娘娘让您成为正妃,何愁不能报仇?”妲己说:“虽然如此,但现在姜后还在,该怎么办呢?一定要有一个奇计来害姜后,才能圆满;否则,百官也不服气,依然会上书谏诤,局势依然不稳,如何能安然无恙。你有什么计策可行?对你的福利也不浅。”鲧捐回答道:“我们都是女流之辈,而且我不过是一名侍婢,没有深谋远虑。按照我的意见,不如召见一位外臣商议一番才妥当。”妲己思索了一会儿,说:“外臣如何召见得进来?而且耳目众多,并非亲近之人,怎么办!”鲧捐说:“明天天子前往御花园,娘娘可以暗中传旨,召见中谏大夫费仲到宫中,等待我分付他,定下一个妙计,若是能害死姜皇后,就许他担任显要的职位,增加封赏。他素有才名,必能用心,没有丝毫差错。”妲己说:“这个计策虽然妙,但恐怕他不肯,该怎么办?”鲧捐说:“这个人也是主公的宠臣,听从命令;而且娘娘进宫也是他推荐的,奴婢知道他必定全力以赴。”妲己大喜。
那天纣王前往御花园,鲧捐暗中传达命令,将费仲召到寿仙宫。费仲在宫门外,只见鲧捐出来问道:“费大夫,娘娘有一封密信交给你,你自行拆开看,看其机密,不可泄露。若事成之后,苏娘娘定不会亏待大夫。请速行不宜迟。”鲧捐说完后,回宫了。费仲接过信,急忙离开午门,回到自己的宅邸,进入密室拆开阅读。“原来妲己要我策划害死姜皇后的阴谋。”看完后,他陷入沉思和忧虑之中:“我想起来,姜皇后乃是主上的正妃。她的父亲是东伯侯姜桓楚,统领东鲁地区,拥有百万雄兵,手下有千名大将,而她的长子姜文焕更是勇猛无敌,力敌万人,我如何惹得他们!若有一丝差错,后果不小。若迟疑不行动,她又是天子的宠妃。那天她若怀恨在心,或者在枕边密谈,或者在酒后说谗言,那我将无处可躲!”他心中犹豫不决,坐卧不安,感到背上有蜂刺。整日沉思,一筹莫展,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也没有半点好策可施。在厅前走来走去,神情糊涂,像醉酒一般。
坐在厅上正疑惑之时,忽然见一人身高一丈四尺,肩宽三停,强壮而勇猛,走了过来。费仲问道:“你是谁?”那人忙上前叩头,说道:“小的是姜环。”费仲听说,便问:“你在我的府中服侍了几年了?”姜环回答道:“小的来到老爷府上已经有五年了,离开东鲁到老爷这里。”感蒙老爷一直器重,恩情如山,无以为报。刚才不知道老爷有所烦闷,冒昧过来,希望老爷恕罪。”费仲一见此人,心中有了计划,便叫道:“你先起来吧,我有事情要用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全力以赴去做?你的富贵也不会小。”姜环说:“如果老爷有所指示,我岂敢不努力前去?而且我受到了老爷的知遇之恩,即使让我赴汤蹈火,我也愿意千死不辞。”费仲大喜道:“我整日思索,没有可行的计策,谁知道却在你身上找到了。如果事情成功,你将不失金带垂腰,你的福气将不浅。”姜环说:“我怎敢有这样的期望?请老爷指示,小人愿听命行事。”费仲在姜环耳边低声说道:“是这样这样,如此如此。如果这计划成功,你我将会拥有无限富贵。务必保密,后果非同小可!”姜环点头接受了指示。这正如诗句所说:“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费仲将计策详细写下,并暗中交给鲧捐。鲧捐接过书信,秘密上奏给妲己。妲己大喜:“正妃的位置近在眼前了。”
一天,纣王在寿仙宫闲居无事,妲己启奏道:“陛下怀恋在下身份,已经有十天未登上金殿了。恳请陛下明天亲临朝堂,不辜负文武百官的期待。”王说:“美人所言,确实难得!虽然古代有贤妃圣后,但难以超越啊!明天朝堂上会裁决一些国家大事,以免辜负贤妃美意。”看官们,这是费仲和妲己的计策,怎么会有善意呢?表面过去就不谈了。
第二天,天子设立朝堂,只见左右侍卫护驾,出寿仙宫,龙车经过龙德殿,来到分宫楼,红灯闪烁,香气弥漫。正当行进间,分宫楼门角旁一人,身高丈四,头戴扎巾,手持宝剑,举止凶狠如虎狼,大声喝道:“昏君无道,荒淫酒色。我奉主母之命,要刺杀昏君,让成汤重掌天下,不辜负他人,也能保住我的主子作为君王!”一剑砍来。在他靠近之前,侍卫们已经将他制服,用绳子绑住,带着他走近来,跪倒在地上。
纣王既惊又怒,驾御到大殿升座,文武百官朝贺之后,百官不知发生何事。王说:“宣武成王黄飞虎、亚相比干。”两位臣子随即离班拜伏,并称臣。纣王说:“二位卿,今天升殿,有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比干问道:“有何事情?”王说:“在分宫楼有一名刺客持剑要刺杀朕,不知是谁所派?”黄飞虎听到后非常惊讶,忙问道:“昨天是哪一位官员宿卫在殿上?”其中有一人,正是封神榜上有名的,官拜总兵,姓鲁名雄,走上前拜伏:“是臣在宿殿,却没有奸细。这个人莫非是在五更天混进分宫楼内的,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异变!”黄飞虎下令:“把刺客拉上来!”众官将刺客带到滴水之前。天子传旨:“诸位卿,谁能审问明白他的来历?”班中一位人闪身进来行礼称:“臣费仲不才,愿审问明白。”看官们,费仲原本不是审问官,这是一个陷害姜皇后的陷阱,怕其他人审问出真相,所以费仲自告奋勇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