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苏护反商(2 / 2)

且说大军正向前行,沿途经过州府县道,时间不止一日。前哨马前来报告:“人马已经到达冀州,请千岁下令决定行动。”侯虎传令安营。具体情况如下:

东边摆放芦叶点缀的钢枪,南边摆放月形、宣扬花纹的斧头。

西边摆放马闸和雁翎刀,北边摆放黄花硬柄弩。

中央戊己按照八卦摆阵,杀气弥漫在营寨四十五里。

辕门下摆放九宫星位,大寨中隐藏着八卦图谱。

侯虎安置下营寨,早有报信马进入冀州。苏护问道:“哪一路诸侯当先领兵?”探事回答:“是北伯侯崇侯虎。”苏护大怒道:“如果是其他镇的诸侯,还可以商议。但这个人素来行事无道,断无法用礼节解释。不如乘此机会大败他的军队,振奋军威,同时也为万民除害。”传令点兵出城厮杀。众将听令,整备军器出城。一声炮响,杀气凌空。城门开启,将军们列队迎敌,苏护大喊道:“传将军进来,请主将过门答话!”

探事马飞奔进入营寨,侯虎传令整顿人马。只见门旗开启,侯虎骑着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骅骝。他手担大刀高悬在马鞍上。苏护一见,骑马向前行礼说:“贤侯,您一直无恙吧。不才身穿甲胄,不能完全以礼相待。如今天子失去政理,轻贤重色,没有思考国本,只听信谗言,强行将臣子之女选为妃嫔,纵情酒色,不久天下必将变乱。我等各守边疆,贤侯为何兴起这支名不见经传的军队?”崇侯听后大怒说:“你违逆天子的诏旨,题写叛逆的诗句在午门上,真是个贼臣,罪行不可原谅。今天奉旨来问罪,你还敢巧嘴弯舌,拿兵贯甲以骄横之态!”崇侯回头对左右说:“谁与我擒拿这个逆贼?”

话未说完,左边哨兵有一位将领下马,头戴凤翅盔,黄金甲,大红袍,狮蛮带,青骢马。他厉声说道:“我来擒拿叛逆!”人马直冲到前方。此时苏护的儿子苏全忠在壁下,看见阵上有一位将领冲在最前面,挥舞着长戟说:“慢慢来!”全忠认出是偏将梅武。梅武说:“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尚不倒戈服罪,还敢抗拒天命之兵,这是自取灭族之祸啊。”全忠拍马挥舞着戟,冲了上来。梅武手中的战斧劈面相迎。

两马相交战二十回合,很快苏全忠一戟就将梅武刺下马来。苏护见儿子获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的大将赵丙和陈季贞骑马挥舞着刀杀将而来。一声喊声起,只见仇敌如云翻滚,旭日照耀,尸体遍地,血流成渠。侯虎麾下的金葵、黄元济、崇应彪战斗中溃败逃窜,败退到十里之外。

苏护传令鸣金收兵,回帅府同众人进殿坐下,奖赏有功的诸将:“今天虽然大败了一阵,但敌人必定会重新整军报复,否则就会只请更强的将领前来,冀州必然危险。如何是好?”话未说完,副将赵丙上前说:“君侯今天虽然胜利,但征战看来没有尽头。之前题写反叛的诗句,今天斩军杀将,抗拒王命,这些都是不能原谅的罪行。而且天下诸侯不止侯虎一人,如果朝廷极度愤怒,派出更多的军队前来,冀州只是个小地方,简直是以卵击石,必定会陷入危险之中。如果按末将的愚见,不要犹豫,要么不做,要么全力以赴。侯虎刚刚失败,离这里只有十里左右,我们可以乘他们不备,人口极少,马匹无缰绳,暗中袭击他们的营寨,杀他们片甲不留,这样才能知道我们的利害。然后再去寻找哪一个国家的贤良诸侯,与他们结盟,既可以进退自如,也可以保全宗族社稷。不知君侯的意愿如何?”护听到这番话大为赞赏,说:“你的话非常好,正合我的意愿。”立即传令,命令儿子全忠率领三千人马,在西门十里外埋伏,全忠领命而去。陈季贞统领左营,赵丙统领右营,护自己统领中营。此时正值黄昏,卷起旗帜,鼓声停息,众人口中含枚,马匹都没有缰绳,听炮声作为号令。诸将听从命令。详细情况不表。

且说侯虎信任自己的才能,妄自尊大,领兵远征,岂料今日竟然损兵折将,心情极为羞愧。他只能将溃败的部队收拢起来,扎下行营,沮丧地待在中军,郁郁不乐。他对众将说:“我自从开始征战以来,多年来从未败过。今天败了梅武,损失了三军,该怎么办?”旁边有一位大将黄元济劝谏道:“君侯岂不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想来西伯侯的大军不久就会到来,摧毁冀州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君侯应该减少烦恼,保重身体才是正道。”侯虎军中设宴款待,众将欢饮。

说的是苏护将人马秘密调出城外,准备袭击敌军营寨。到了深夜时分,已经行进了十里。侦察马向苏护报告情况,护立即传令点燃号炮。炮声一响,如天地崩塌,三千名铁骑一起发出喊声,冲入了敌营。敌军无法抵挡,局势凶险。

只见三路勇猛的士兵,个个勇敢,个个争先,喊杀声一片,冲破七重包围,击溃八面虎狼。

单说苏护一人骑着马,手持一杆长枪,直冲入敌阵捉拿崇侯虎,左右的军营门喊声震天。崇侯虎还在梦中,听到杀声,立即穿上披风,上马提起刀,冲出帐篷。只见在灯光的影子中,看到苏护头戴金盔,身穿金甲,身披红袍,系着玉带,骑着一匹青色骏马,手持火龙枪,大声喊道:“侯虎别想逃!快下马束手受缚!”同时挥动手中的枪刺来。崇侯虎措手不及,拿刀对着枪迎击,两马交战。就在激战之际,崇侯虎的长子应彪率领着金葵、黄元济前来助战。崇营左翼的粮道门赵丙也加入战斗,右翼的粮道门陈季贞也投入战场。双方混战,持续到深夜。

说的是双方激战,苏护心怀劫营之意,而崇侯虎却没有防备,冀州的人马以一敌十。金葵正在战斗中,早被赵丙一刀砍下马来。侯虎见形势无法支撑,同时战斗和撤退。长子应彪保护父亲,另辟一条路逃离,像是丧家之犬,逃过网眼的鱼。冀州的人马凶猛如虎,邪恶如狼,只见尸体遍地,血流成沟渠。匆忙中奔走,夜深之时,迷失了道路,只为保全性命。苏护追击侯虎败残的部队大约二十多里,传令鸣金收兵。苏护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回到冀州。

单说崇侯虎父子领着溃败的部队匆匆前行,只见黄元济、孙子羽率领后军追赶上来,骑马并驰。侯虎在马上告诉众将说:“自从我组织军队以来,还从未遭受过大败,如今被逆贼暗中袭击我营寨,在黑夜中交战,我没有做好准备,导致军队损失了将官,这个仇恨怎能不报!我想起西伯侯姬昌自行讨伐安然,违逆了诏令,不出兵相助,只是坐观成败,真是可恨!”长子应彪回答道:“军队刚刚败退,锐气已经丧失,不如暂时停战,派遣一支军队催促西伯侯起兵前来支援,再做安排。”侯虎说:“我儿说得非常正确,等到天亮后收整人马,再做其他议事。”

话未说完,一声炮响,喊杀声震天,听到有人大喊:“崇侯虎,赶紧下马受死!”侯虎父子和众将急忙向前看,只见一位小将,束发金冠,额头搽金,双摇雉尾,身穿大红袍,金锁甲,骑着银合马,手持画杆戟,面如满月,唇如涂朱,声音厉声大骂:“崇侯虎啊,我奉父亲之命在这里等你多时了,快点下马投降吧!还不下马,还等什么时候!”侯虎大骂道:“好贼子!你父子谋反,违抗朝廷,杀害朝廷命官,伤害天子的军马,罪行滔天,活该被处以千刑万剐之刑!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进行歹计,居然敢在这里嚣张炫耀武力,说大话。天兵即将到来,你父子将无处可躲。谁来与我抓拿这个叛贼?”黄元济纵马挥舞着刀,直冲苏全忠,全忠举起手中的戟与其对峙。

说的是摇旗的小校手不停地摇晃旗帜,擂鼓的儿郎槌乱敲乱打。两位将领激战,暂时无法分出胜负,孙子羽纵马舞动叉子,与全忠交战。全忠大喝一声,戟刺子羽的马下。全忠再次奋勇向侯虎发起进攻,侯虎父子一同迎击,与全忠战成平局。全忠展现出威严,就像是搅动起风暴的猛虎,掀起波涛的蛟龙,与三位将领交战。正当战斗之间,全忠卖了一个破绽,用戟挑下了崇侯虎护腿金甲的一半。侯虎大惊,夹紧马匹跳出包围,朝外逃走。崇应彪见父亲败退,心急意乱,手忙脚乱,没有防备被全忠一戟刺中左臂,血淋漓地湿透了袍甲,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众将赶紧上前扶住,救了他一命,然后一同逃离战场。

全忠本想追击,但又担心在黑夜中不稳妥,只好收回人马回城。此时天色渐明,双方的斥候报告给苏护。护命长子前来问道:“已经捉到那贼了吗?”全忠回答道:“奉父亲的指令,在五岗镇埋伏,直到半夜败退的部队才到达,孩儿奋勇地刺死了孙子羽,挑掉了崇侯虎护腿甲的一半,伤了崇应彪的左臂,几乎让他落马,但被众将救助逃走。由于黑夜不敢贸然追击,所以回营了。”苏护说:“好了,这老贼算是解决了,孩儿你也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