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最为急躁的花长老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呵斥:
【够了!这里是前代角宫之主的居所,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宫远徵,将你的蝴蝶交给长老院,由我们来查清此事。你们都先回各宫冷静冷静!】
宫子羽带着宫紫商和一众侍卫愤愤不平地离去,不多时,这个荒僻的院落里只剩下宫尚角和宫远徵兄弟二人。
尸体被侍卫搬走了,房间内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宫尚角缓缓走到屋中,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支被遗落的小风车,风车的纸面上满是干涸发黑的血痕,无论怎样擦拭,都难以褪去。
宫远徵气愤道:【我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老女人的,哥,我一定要让她...】
宫尚角背对着他,抬手止住了话头:【仔细想想,我也有疏漏不到之处。】
宫远徵急了:【哥,不能就这么算了!】
【毫无证据,你还想怎么不算?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十足把握,就别鲁莽行事,让宫子羽抓住话柄。】
宫远徵眼眶湿红,死死握拳,咬牙恨恨地说:【她这样侮辱泠夫人的居所,我咽不下这口气!】
但宫尚角的咆哮却比弟弟的声音更为震耳欲聋:【今天就是把涂了毒的刀子,你都得给我咽下去!!】
他气的浑身发抖。
宫远徵不安地看着宫尚角蹲坐在地上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轻声安抚:【哥,你没事吧?】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宫远徵微微垂眸,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哥哥以前也是和泠夫人、朗弟弟一同住在这里的。
但自从十年前,她们离世之后,哥哥就再也不敢踏入这里一步,仿佛将这个院落和自己的心一同尘封了起来。
这是宫远徵不能触及到的地方,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起身的瞬间,一滴滴圆润饱满的泪珠顺着脸庞清晰地滑落。
他离开了院子,顺手将院门也一起关上,刚好在门外碰到了等待着的上官浅。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宫远徵面无表情的说。
上官浅担心中带着疑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看长老们和羽公子带着许多人从这里离开了。】
宫远徵冷笑:【我说了,我哥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上官浅:【我进去陪他会儿吧,也许有人陪他说会话,心情能好一些。】
宫远徵侧身拦住她:【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
上官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打算离开,她看着宫远徵。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宫远徵冷哼一声:【云为衫给你的那把簪中剑是假的,你被她算计了。这一次,你可把我哥害惨了。】
那把小剑不够宽,并非刺杀月长老的凶器,却白白耗费了他们检验与搜寻的时间。
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会在宫子羽面前哑口无言?
他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只留下上官浅在身后,面色苍白如纸。
今日对许多人而言,或许是个充满悲伤的日子。
然而无论外界如何,宫尚角此时正独自沉浸在那段深埋心底的回忆里,满心悲痛。此刻的他,已再无多余的心力将拂雪三式的诀窍悄悄塞给宫子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