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竟然宣布:“案件因原被告双方,均缺乏关键性证员和证词,法院应在原、被告和法院三方任何一方找到执行律师之后,再依据关键证据而定。”
沈在心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法院无视尤雅的证据,但基本上还算讲理。
执行律师身因为接受老太太委托,办理这件事,如果他和尤雅勾结,在材料上动了手脚,因为老太太和尤青山分别居住,尤青山又畏惧母亲,不敢提,不敢问,而别人也识不破,存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只能说过于怪诞,但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找到执行律师,得到他的证员证词确实是关键一环。
但如果实在联系不上,人已经消失,甚至被害,你法院难不成听原告用嘴说,反而忽视尤雅这边的实打实的证据?
正要走呢。
等着宣布闭庭,突然之间,尤雅崩溃了,她站起来,拽撒一地的材料,脱口道:“尤青山,你还想干什么?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我都离婚了,你还不肯罢休吗?你是我爸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害我离婚,你搞臭我,我分家你又不愿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是想让我死么?”
沈在心大吃一惊。
但他不知道这一番举动有无目的,不自觉站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法官敲着槌要肃静,肃静。
尤雅当庭痛哭:“奶奶,奶奶,你也不要我了吗?你们都想我死是不是?”
沈在心看向对面,尤青山也懵了。
再看向尤雅,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坏了,她是孕妇,她本来就容易抑郁,这几天似乎显得话少,沉默寡言,哪哪都不对劲儿。
偏偏因为事先二人合计,不能让别人洞悉二人关系。
他动也不敢动,此时看着难受,只好去旁听席找沈苏楠,希望她能上去照料一下。
律师扶住尤雅,极力安抚,这又呈递证据,告诉法官说:“我的当事人一直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因长期精神压力大,经其父母介绍,在浒市期间,向一名心理医生问诊,该医生所开药物经过检验,全是致幻药物,从而导致我的当事人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我们这里有正规精神病医院出具的证明,有所开药物的检测报告,所开处方的拍照截图,还有我们在浒市立案的立案证明,希望法官能在不刺激我当事人的基础上妥善处置。”
法官也无可奈何,宣布说:“本法官证实真伪后,会对第一被告采取保护措施,现在宣布退庭。”
从法院出来,因为是在通城,不一定受不受监视,沈在心也没敢溜出去寻找尤雅和沈苏楠,只是不断给她们发消息。
“尤雅,你怎么样?你说话呀。”
“苏楠,你小婶要不要紧?”
……
一时间热锅蚂蚁一样。
因为要择日再审,没有公布日期之前,法院有可能明天审,也有可能后天审,当然也极有可能为了联系关键证人,拖一周半个月。
反正日期没有通知到,不好说走就走。
沈在心这边更替尤雅一行人做不了主,只好通过沈苏楠来确认她的状况。
直到沈苏楠告诉说:”还行吧,我看情绪稳定多了,就是不怎么说话,我也不敢多问,起码她吃饭了。“
沈在心这才放心一些。
他心里烦乱,打算出酒店绕个圈,走一走,在思路上进行个理顺,刚下楼,就碰到尤青山和他那一方的律师从车上下来。
他们还带了好几个保镖。
这会儿人在停车场出现,弄不好是来找自己的。
沈在心掉头回房间了,回去以后,因为刚从法院回来,房间内并没有凌乱不堪的资料和衣物,都在行李箱里原封未动,他就略一犹豫,拉着拉杆箱出来,躲到安全通道那边,如果人来找自己,还能知道门牌号,他马上就走,从安全通道下去,再找酒店。
否则的话,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