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王姬既然已经选定相柳将军,必然与那防风邶再无瓜葛。所以,如果昆吾小姐真心喜欢他,自可以放心大胆去追,我们王姬绝无微词。话说回来,昆吾小姐,您还看不明白吗?防风邶的婚事,只要他自己愿意,任谁还能左右得了他?”
说到这里,蓐收停顿了一下,见昆吾雪若有所思的没出声,于是接着说:
“二来,我们王姬实在是不便出面去防风邶面前为您求亲,抛开他们的过往不提,那九命相柳是什么性子相信你早有耳闻。你撺掇王姬去跟那浪荡子见面,说句不中听的,万一有个什么,你不怕九命相柳一怒之下踏平你们昆吾氏?我也不是吓唬你,九命相柳视我们王姬如命,他自身灵力高强,武功盖世不提,他手中可还有兵,真要有个什么,别说你们昆吾氏,就连那防风氏,夷为平地也是顷刻之间。届时,你们拿什么做倚仗?普天之下,除了我们王姬,谁能拦得住他?”
蓐收的话尚未说完,就看见昆吾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白,到最后,嘴唇都有点抖。小夭心里暗暗感谢蓐收,这番话说得软硬兼施、绵里藏刀,真真是帮我解了大围了。她又忍不住心里默念:你要是真喜欢阿念,我必竭尽全力去帮你的忙!
小夭轻咳了一声,做出一脸尴尬的表情,说道:
“蓐收将军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昆吾小姐,事到如今,无论我跟防风邶有过什么,皆为过往,你若真心喜欢,做什么我都没有任何微词。但我实在是不便出面去为你求亲,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实在是不敢。这找一个过于强大的夫君就是这点不好,寻常都认为我有他做倚仗,满大荒任谁也不敢动我,实则我在他面前一贯是谨小慎微、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生吞活剥,吞食下腹了。可话又说回来,谁让我非他不可,爱他爱到不行呢?”
话说到最后,玟小六都出来了,再看看蓐收和站在身侧伺候的珊瑚,皆是嘴角直哆嗦的强装严肃。好在那个昆吾雪若有所思,没有注意。
只见她想了半天,似下定决心般抬起头,说道:
“王姬此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对雪已然推心置腹,雪不胜感激。既然王姬话说到这个分儿上,雪亦不能再强人所难。但既然王姬已经承诺不会再同防风邶有任何瓜葛,未来若雪再对防风邶有所举动,想必王姬不会怪罪?”
“自然不会,相柳面前,我也不敢!”
“既得了王姬承诺,雪也算不虚此行,请王姬放心,先前昆吾雪的承诺依然作数,昆吾氏到任何时候都会全力支持您。若王姬没有其他吩咐,昆吾雪告辞了。”
话说完,蓐收起身相送,刚到门口,相柳回来了,见到昆吾雪,二人俱是一愣。小夭坐在座位上没动,昆吾雪经过相柳身边时,身子一歪,向他倒了过去,相柳虽未伸手相扶,昆吾雪还是贴在了他的身上,二人免不了对视了一下,还是旁边的珊瑚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就听昆吾雪娇滴滴的声音:
“相柳将军,昆吾雪失礼了!”
“无妨!”
见相柳回来了,蓐收向小夭施了礼,转身离去,连珊瑚都知趣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议事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