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阎瞥了一眼老梆子。
老梆子又开始云淡风轻地碾茶、泡茶、喝茶了。
似乎在她眼里,夏阎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她之所以带着小废物来外面看看,只是在走个流程。
一个让帝皇看到外面世界的流程。
这一点,其实和夏阎之前所在世界的古代有那么一点点类似。
君王在深宫,旨意却出不了宫,因为权臣当道,有利的旨意则会出宫,无利的则会被藏起除非,君王能够亲自去城外走一走。
但有多少君王能做到这一点?
人间苦难,四海沧桑,多少君王能睁眼去看到?
夏阎神色微微垂了下,忽地踏步上前,抬手往一杯茶水伸去,那茶水碧绿晶莹,煞是好看。
他渴了。
老梆子冷冷地看着他,凤目微斜,道:“喝最末那杯。”
夏阎道:“就这杯。”
老梆子冷哼道:“不为难你,你既喜偷香窃玉,那应当有几分文采,你但凡吟出一句让本宫满意的诗,就许伱喝。”
夏阎仰杯直接就喝了。
老梆子这态度,让人实在不爽的很。
更不爽的是,他已经隐隐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跑不了了。
这个世界看似是古代,但太过异乎寻常,他根本就出不了城,出了城那也是危机重重,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皇宫。
他于冬狩之日逃跑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已胎死腹中。
天高任鸟飞的希望破灭了。
夏阎的心态发生了微微的转变。
从最初的谨慎小心,到有些想爆发的趋势。
老梆子凤目冷冽,看着这叛逆的小废物喝了茶,冷声道:“你若说不出一句让本宫满意的诗,自掌嘴巴三十下。”
夏阎道:“我若说出诗来,这一路我要你帮我倒茶。”
“大胆!”
老梆子厉声道。
夏阎不理老梆子的发火,略作回忆,淡淡道:“已过几番风雨,夜中一声雷。
旗枪争战,园陌春色谁占魁?
采取枝头雀舌,带露和烟捣碎,结就紫云堆。
轻动黄金碾,飞起绿尘埃。”
老梆子:
她沉默了会儿,冷冷道:“下阙。”
夏阎道:“你帮我倒茶。”
老梆子道:“你若下阙也能让本宫满意,本宫就勉为其难地为你倒一杯,就当敬这才华。若是说不好,本宫立刻将你绑到车外,让你一路如此。”
夏阎道:“老龙团、真凤髓,点将来。
兔毫盏里,霎时滋味舌头回。
唤醒前事种种,战退睡魔百万,轻抹女儿黛。
两腋清风起,我欲上云台。”
老梆子:
夏阎道:“倒茶。”
老梆子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冷笑道:“你死后,我会给你个不错的谥号就叫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