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她要男人的心做什么?
不能吃,也不能喝。
好歹夜明珠价值连城呢,就算放在屋子里,也能莹莹发光,是好看的。
男人的心……只怕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疙瘩,她看一眼大约能做半个月的噩梦。
陆晚音果断拒绝了,并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难不成是经商?”
“差不多。”摄政王笑了笑,“不过是普普通通富甲一方的商贾罢了,早些年发了家,与你成婚后,你说喜欢京城的热闹繁荣,便带你一道儿入京。如今已有三个年头了。”
陆晚音想着,如今世道,人分三六九等,商贾乃下三流,能做到富甲一方,拿夜明珠不当回事,只怕不是等闲之辈。
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是位富贵夫人呢。
若是真如他所言,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举案齐眉,又怎么会冒出一个小妾?
陆晚音对目前的一切,感到陌生且困惑。
她很聪明,没有直接问,而是暂且避开锋芒,只等来日探听清楚。
夫君待她极好极好。
凡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
与其说是照顾她,不如说是伺候她。
吃饭要喂,喝药要喂,洗澡帮洗,衣服帮换,就连梳头发这种小事情,夫君都生怕她梳不好,或者累着了,主动接过象牙梳,小心翼翼为她梳理乌黑浓密的长发。
还会在不小心扯断了陆晚音一根头发时,眉头狠狠拧着,像是心尖被针扎了一样。
低头边吻陆晚音的唇,边低声向她道歉。
陆晚音才抹好的口脂,就在男人的一次次亲吻中融化了。
在房里躺了足足三日,陆晚音才终于能下床走走了。
摄政王担心她身子弱,没力气,又担心外面有风,会让她染上风寒,就用蚕丝披风将她包裹严实后,打横抱在怀里。
在府中的花园里随意转了转。
一路上遇见的下人连头都不敢抬,纷纷跪地避让。
即便没人敢看,陆晚音还是羞得俏脸通红,好几次都压低声儿,让男人放她下来,可男人都置若罔闻的。
她催得急了,攥着拳头不轻不重捶他的胸口,他还哈哈大笑道:“让谁松手呢?”
“你,让你松手!”
陆晚音羞得耳根子通红,尤其是耳垂,像是饱满多汁的石榴籽。
“什么你啊我啊的,听不懂。”
男人跟她咬文嚼字,晓得陆晚音怕羞,就故意将她往人多的地方抱。
正清扫庭院的丫鬟婆子们见状,急急忙忙跪地请安:“奴婢们拜见王爷!”
摄政王不悦地道:“你们眼里就只有王爷,没有夫人?”
吓得一群丫鬟婆子们面色霜白,边跪地叩首,边高呼:“王爷恕罪!奴婢们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哼,你们这些奴才寻常惯会偷奸耍滑,王府的规矩只怕都忘了个干净,见到夫人也不知请安,来人,将这几个刁奴通通拉下去,责二十杖,罚月钱半年!”
摄政王冷冷吩咐,远远候着的侍卫们立马涌了上来,将几个哭天抢地求饶的下人们拖了下去。
陆晚音到底心软,听不得这些人这样哭。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家的孩子谁知道心疼。
悄悄扯住了男人的衣袖,陆晚音连脸都不敢漏,埋在男人精壮的胸口,细若蚊吟地说:“别这样,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二十杖打下去,轻则打得血肉模糊,卧伤在床月余,重则残废一命呜呼。
“奴才们目中无人,只晓得我这个王爷,却不认你这位夫人,还不算大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摄政王扬了扬眉,将陆晚音抱得很稳,仿佛她是什么无价之宝,生怕摔着了,磕着了,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