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的,只要狠狠折磨便行。
要是家里人还在意着,又怎么可能往尼姑庵送?
“把人按紧了!不就吐两口血,怕什么,死不了!”老尼姑发狠,把陆惜宁的头发一剪刀一剪刀剪了下来之后,又拿起锋利的刀片。
待陆从文急匆匆骑马赶来时,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宁儿,已经被剃光了头发,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看见二哥来了,陆惜宁原本死鱼一样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哭着往他的方向爬去,伸手哭求:“二哥救我,二哥!”
陆从文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冲了上前,一脚将旁边的尼姑踹开,强忍着嫌弃和不适感,将陆惜宁从地上抱了起来,低声道:“宁儿,你怎么样了,宁儿?”
“二哥,求你救救我,二哥!”陆惜宁哭着往他怀里埋,“二哥,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爹娘了,我以后会听话的……我再也不跟晚音姐姐抢东西了……我也不嫁裴思恒了,我不嫁了……二哥,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满脸血泪。
头发被剃得干净,头皮上布满了道道血痕。
陆从文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看着如今的妹妹,哪里还有昔日半点风采?
与其如此,还真不如……真不如去死!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陆从文就惊了一下,他将陆惜宁抱起来后,冷冷剜向面前的三个尼姑,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欺辱我的妹妹!”
老尼姑皮笑肉不笑地道:“施主见谅。此人乃是王府送进庵里的罪人,贫道也是奉命行事。再者,此人既进了尼姑庵,又已剃发换了法衣,就已经同俗世一刀两断了。夜深了,恕贫尼不远送了。”
陆从文怒火中烧,偏生又不敢在尼姑庵闹事,否则传扬到了摄政王耳朵里,只怕沛国公府上下,都要遭殃。
“宁儿,你莫怕,二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且听二哥说,待外面的风头过了,二哥一定派人接你回家。你,你就在这里躲两天,可好?”
陆惜宁满眼难以置信,哭得泣不成声:“你还是不是我二哥了?怎么能忍心把我丢在这种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是不是陆晚音对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陆晚音又说了我坏话?你们喜欢她,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不就是个县主,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怎么能为了她,就把我赶出去!”
陆惜宁嚎啕大哭,不管不顾地说了一通胡话,还大力拉扯着陆从文的衣袖。
陆从文本来就心烦意乱,被她这般疯妇似的纠缠,仅有的耐心也彻底消磨殆尽了。
将陆惜宁推了出去,起身沉声道:“我话已至此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二哥!”
“够了,我能做得只有这么多!要是被摄政王知晓,我今夜来此看你,只怕又要惹出是非来!”陆从文面色发沉,“宁儿,只当是个教训,日后你切记要谨言慎行,切莫再招惹到贵人!”
“二哥,你,你真的不要宁儿了吗?宁儿可是你的妹妹啊,二哥!”
陆惜宁慌了,彻底慌了,两手连忙去拽陆从文的衣袍。
却被他无情抽开了。
陆从文对三个尼姑威胁道:“你们奉命行事不假,但我也不妨开门见山,宁儿若是在尼姑庵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语罢,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陆晚音才跟王爷偷|欢结束。
摄政王如今性子邪门得紧,似乎极喜欢幕天席地,竟拉着她躲到了赵府的假山后面,任凭假山附近人来人往的下人走动,将她按在假山上,捂住嘴好一番折腾。
直到宴快散了,才大发慈悲放了人。
陆晚音出了一身薄汗,草草用帕子擦拭干净后,就哆嗦着穿戴衣物。
冷不丁听见头顶传来沙哑的男音:“今日可还高兴?”
陆晚音理所应当以为摄政王问的是惩治陆惜宁的事,当即点了点头,道:“高兴。”
哪知摄政王下一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同你夫君比起来,哪个更让你高兴?”
陆晚音猛然一呛,脸色瞬间就涨红了。
羞得低垂着头,捏紧了衣袖,半天都憋不出半个音来。
摄政王勾唇冷笑,伏身捏着美人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轻柔地吻了吻美人的樱唇。
这才心满意足地率先离开了假山。
陆晚音不敢跟摄政王一道儿出去,生怕被人撞见了。
只得在假山后面,暂且等一等。
还蹲水池边清洗手帕。
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当是小婵过来接应她,陆晚音连头也不抬,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小婵,你过来帮我理理头发。”
身后没有回音。
很快脚步声就逼近了陆晚音。
正当陆晚音感到疑惑时,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大力从背后猛然袭来。
她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噗通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池塘里。
陆晚音不通水性,入水后就狠狠呛了好几口,两手在水面上胡乱扑腾,隐隐约约看见岸边站着一道儿人影。
可夜色太黑,五官模糊不清。
陆晚音渐渐没了力气,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到了最后,她就沉进了池塘里。
无声无息的。
只有一方手帕漂浮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