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蜀地的将士,因为久不经战,都比较麻痹松懈,也该给他们找点活干,顺便整肃一下军纪。
那就先帮刘备伐伐木、挖挖土、烧烧砖吧。
……
吩咐江州这边的部队做好配合准备后,张松继续顺江东下,很快就来到了荆州。
而留在后方的法正,这段时间里,也挫败了两次王累对刘璋的阻挠劝谏。
王累也是在得知刘璋派出张松后,想再抠抠细节,让刘璋即使允许刘备入川、也不能让渡太多利益。
其主要论点,无非是“刘备想入川,最难的便是巫县和鱼复县等控扼长江三峡的咽喉要地。如果这些地方送给刘备,我军后退到江州,则入川天险已丢,将来刘备想翻脸,就难以制约了”。
但法正也用张松跟他切磋的说辞,见招拆招,把刘璋的担忧安抚住。无非就是拿荆州那边,武昌、汉阳的例子举证,让刘璋充分信任严颜的控场能力。
刘璋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可能两全——既然要指望玄德兄救他,长江三峡怎么可能不让?如果不让,玄德兄的援军根本进不来啊。
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王累还有什么好无理取闹的。
最终,王累说服无效。
不过,也因为这一世刘备的名声毕竟比历史同期更好、刘备至今为止都是在救援扶持其他反曹诸侯,俨然成了反曹阵营的盟主,所以王累就算惧怕刘备,也没什么真凭实据,也没太站得住脚的理由。
他也就没跟原本历史上那样、闹到要亲自到成都城门上倒悬死谏的程度,劝不住也只能放弃了。
而黄权更是比王累更早一步就放弃了。他在听说张松已经被派出后,黄权就长叹一声,没有再多说,更没有发生“咬着刘璋的衣服、被崩掉几颗门牙”的典故。
时间倏忽来到这年的七月底。
七月二十八这天,张松的船队终于冲出长江三峡,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朝发白帝、暮至夷道。
看着两岸连绵的群山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平旷的田野,江水的流速也变得平缓起来,张松的心情也终于不再紧张。
他知道,自己此行的使命一定可以完成。
张松让人取来地图,最后对照了一遍,在心中默默盘算“过了夷道,再顺流二百里就是江陵。不过江陵在刘表手中,我得走南岸再行八十里到孱陵、公安。再顺流到巴丘,应该就能见到张益德张将军了,后续他自会引我去拜会玄德公……”
张松估摸了一下,最多三四天,应该就能见到玄德公。
然而,就在他走神盘算行程的时候,前面的长江江面上,忽然出现了一排战船,旌旗严整,船体高大巍峨,军威壮盛。
瞭望手发现异常,立刻喊话通知了甲板上的张松“别驾,前面有荆州水军!”
张松一愣,连忙让瞭望手确认旗号,得知是刘备军而非刘表军,他就放心了。
“看来玄德公早就料到我能说动主公求援,玄德公身边的孔明先生、士元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张松心中暗忖。
不一会儿,两支船队就在江面上遇到了,刘备水军的战船,比张松的坐船要大得多。
刘备水军的那艘旗舰靠到近处,张松都得抬头仰望,依然看不见大船的甲板,只能看到舷侧。
很快,旗舰船舷上探出一个衣着华贵、长臂大耳的中年人,满面春风地对着张松礼貌拱手“张别驾别来无恙!孤亲至夷道,等候你多日了。”
张松定睛一看,竟是刘备亲自来迎接,颇感受宠若惊,连忙在甲板上遥遥下拜“偏鄙之人,岂敢当车骑将军亲迎!”
刘备船上,很快放下绳梯,又有几个精干的水手过船来,搀扶着张松攀梯登上大船。
张松在大船甲板上站定,这才郑重拱手“曹贼吞并汉中,又图阆中,巴西岌岌可危。我主力不能敌,只能仰仗宗伯、申大义于天下!”
刘备拉着张松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季玉吾弟也,同为汉室宗亲方伯,同仇敌忾,孤岂有不救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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