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并没有立刻让张合高览迎击,而是先让吕威璜和赵叡依托沿着漳河两岸的围城营垒,跟太史慈部牵制对射。</P>
一时之间,漳河河面上,以及两岸沿河的土垒之间,都是矢石破空,密如雨注。</P>
漳河在南皮城西这一段,河面宽度不过三四十丈,只要不是太劣质的弓弩,拉满的状态下都能把箭矢射到对岸。要站在岸上射河心的战船就更轻松了。</P>
曹军围城数月,沿河土垒本就修得严密,绵延十余里。此刻吕威璜守东岸,赵叡守西岸,这两名官渡降将各领弓箭手三千,并预备队、辅兵若干,交叉对着河心的太史慈船队疯狂射击。</P>
他们麾下并没有留多少近战精锐部队,因为曹洪也料定了我众敌寡,敌将肯定是不敢弃船登陆作战的,所以东西两岸土垒中留近战精兵也是浪费。</P>
不如尽量拨给张合高览,一会儿骑兵绕后骚扰,配合水面上直接坐粮船顺流冲下、接舷肉搏。</P>
太史慈一方,太史慈本人并没有冲在第一阵。</P>
此战因为河道地形限制,太史慈部不得不拖成长蛇阵,船队连绵好几里地,一共八十多艘战船,六千战兵。</P>
为了防止船队拖太长出现意外来不及应对,太史慈本人坐镇中军,让以骁勇果敢着称的陈到打先锋,稳重坚韧的田豫断后。</P>
陈到部一千余人,都是装备最好的,铁甲率非常高,哪怕是弓弩手,至少上半身也要着甲,并且配了钢盔,对射之中,他们都躲在舷樯背后,打开舷侧射击孔的盖板,往外射击。</P>
只是射击孔射界比较狭窄,不适合弓箭抛射,所以在最外层舷侧输出的都是直瞄的弩兵。弓箭手则靠内侧一些,朝天盲射抛射,形成梯次火力。</P>
曹军的箭矢叮叮咄咄绝大多数都射在了船舷上,陈到部最先锋的几条快速龙骨艨艟,两舷很快如芦苇荡一般,插满了白茅一片,江风吹过时尾羽晃动,蔚为壮观。</P>
可惜这种输出却没多少效果,哪怕偶尔有箭矢抛射到船上,或是钻进射击孔,也绝大多数被陈到部的甲胄挡了下来。</P>
曹军一方,曹洪也知道对付这种船平射没什么用,得抛射,所以给吕威璜赵叡配的都是弓箭手,极少有强弩手。而步弓哪怕配上破甲锥的箭簇,动能也不足以破开灌钢札甲。</P>
相比之下,吕威璜和赵叡的部曲,却在持续的对射中伤亡渐增。</P>
尤其随着太史慈的中军也拥堵上来,全力往漳河东岸阵地挤压,抵近瞄准射击,岸上土垒后的吕威璜部弓箭手,只要敢冒头,就会瞬间遭到迎头痛击。</P>
而太史慈也不愧有名将之才,他的战场观察力非常敏锐,在抵近射击了一阵子后,很快发现了一个端倪。</P>
“看来曹洪并没有给赵叡和吕威璜配属多少精锐重步兵,所以我靠到离岸这么近,他也只敢跟我对射,没有别的举动。既如此,我军何不摆出要登陆冲杀、跟张南夹击击溃吕威璜的姿态,逼出曹洪的后军预备队呢</P>
曹洪肯定是准备了精锐战兵、乘坐粮船跟我接舷战的。此刻迟迟不放出来,肯定是因为情况还不够危急,而我军锐气正盛,他指望靠两岸围城营地土垒后的弓箭手消耗我们的体力、士气。”</P>
既然曹洪有预备队不拿出来,要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太史慈肯定也不能让他如愿,敌人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就是我军要去避免的。</P>
当下太史慈当机立断,分出二十艘艨艟冒险往河东岸浅水区靠拢,有几艘船甚至都快搁浅了,全靠撑篙的水手手艺精熟,时时刻刻靠撑篙试探水深、撑住船身以免船底撞到浅滩。</P>
而那些艨艟上,也开始擂鼓呐喊,摆出一副要登陆冲杀的姿态。甚至还真有几艘船试探性派重甲兵放跳板涉水登陆了。</P>
远处的曹洪,在曹军围城大营内的制高点望楼上,眺望着战场全局进展。远远看到袁谭军明明先头水军才几千人,居然敢直接压制着吕威璜攒射、然后顶着滩头火力摆出登陆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P>
吕威璜部的阵营是很薄弱的,就两道土垒、壕沟,西边是漳河,东边就是南皮城的城墙了,如果太史慈真登陆,张南也从南皮城内开门杀出来,别的不敢说,但是把吕威璜的部队直接截为两段,那还是绰绰有余的。</P>
曹洪心中骇然:“袁谭麾下何时有如此悍勇的部将了虽说吕威璜帐下不过数千战兵,可我军总数不下四万,哪怕分别部署在漳河两岸,也不至于带了五六千人就敢登陆攻我薄弱吧张合高览,不能等了,立刻出击!集中所有粮船,顺流而下接舷掩杀袁谭!”</P>
这时候,也顾不得敌人是否士气正盛、体力正强,哪怕硬碰硬,也只能打了。否则让敌军先凿穿切断吕威璜,己方全局士气只会更加低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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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后两天都四五千字一大章吧……</P>
主要我妈上周被撞倒卧床至今,家里家务本来就多。最近几天杭州的流感太猖獗了,本来一点流感也不至于请假,但家里中招人数越来越多了,忙不过来。</P>
所以,每天稍微减少点字数,仍然会保持更新的。争取两天之内好转。</P>
涉及到战争计谋的章节,脑子昏沉硬想也想不出奇招,容易落入俗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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