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的瞎子重塑,可恶的阿尔卡纳……”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来这里受罪?明明我已经受够苦了……”
“啊——!我的小维……我好想要抱抱,我好想要贴贴,我好想哭啊,你再不来,我就真的要死在棺材里了qwq”
“来了。”
棺材板被轻轻掀开,陈云下意识地闭上了右眼,然后才打开一条小缝。
“啊?!”
一束光照进了幽黑的棺材里,竟显得是这么的扎眼。
维尔汀与陈云灰色的眼眸对视,他惨白的脸上全是震惊与茫然。
“你你你、不,您怎么来这么快啊!”
自己明明才在湖里呆了20分钟左右。
“啊啊啊~~wc——”
陈云猛地想坐起来,胸口差点疼得他眼珠子都掉出来,当场去世。
维尔汀连忙按住陈云,担忧之中带有几分生气。
“你给我躺着。”
“欸,好嘞。”
陈云乖乖躺倒,只是头稍微斜靠着棺材壁。
“刚才您应该没听到吧……”
“……嗯?”
“你有说什么吗?”
“当然、当然没有!”
“只是看见前辈您来了,哈哈,我很高兴呢!”
“槲寄生小姐的事,您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陈云不自知地颤抖着,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灿烂,维尔汀感觉自己哪里有些发痛,而她却做不了什么,只能配合着微笑,试图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
“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好!”
“……”
“……嗯?”
陈云看着维尔汀手中的齿轮和一杯酸液,瞪大了仅剩一只的眼睛,灰色的瞳孔地震。
这是给人吃的吗?
“你别动,我来喂你。”
陈云看着维尔汀认真的表情,嘴角抽搐,难以拒绝。
“啊……”
“好……”
我谢谢您啊!
陈云眼睁睁地看着齿轮下肚,橙色的酸液入喉。
那铁锈味和舌头都要烂掉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遍。
眼中全都是泪水,随后化作涓涓细流落在木棺材里,他痛并快乐着。
“呕,咳咳……咳咳咳咳……”
“别急,别急……”
“前,前辈,这些是什么啊?”
“我在餐桌上打包的小蛋糕和一杯普通的水。”
“……”
(陈云:宕机中)
“怎么了?”
“咳咳……咳,没有事。”
“赶紧说说您成功了没有吧。”
“我没有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无法得到明确的结果。但我想,既然她给我的枯枝指引我再次来到这里,那么应该……”
维尔汀话音未落,那节枯枝的神奇却已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前辈你看,它开花了……”
枯枝长出的花苞渐渐开花,那洁白美丽的花瓣里,是一张由神秘术促成的纸条,上面写着:
“明早10点,大雾,树林中央救助所处”
这就是槲寄生能给他们在外面的同伴的帮助。
虽然陈云早就知道,但是他需要一个理由,也更需要槲寄生这位重要人物的信任与帮助。
如果劝解反而没有成功,他就会自己把情报传给十四行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切都是未知,他只能知道槲寄生应该不会跟重塑走到底。
“看来我们成功了,或许她有和我们一样的理想。”
“陈云,你现在还有神秘术卡牌吗?”
“……原本没有了,但我又搓……不,呼援了几张。”
即使在躺尸,他也没闲着,拿早已爆满的激情使劲造牌,一下子直接造了三张,然后就没有激情,摆烂了,无聊地在湖里游荡。
“那很好,你现在得保存些体力,直到明天早上见到十四行诗他们之前都不要睁开眼睛。”
“我们在救治所见。”
“……”
“好。”
维尔汀起身,刚想去拿盖子,却被陈云扯住衣角。
“……?”
他再次坐了起来,忍住了疼痛,像是鼓起了勇气。
“可不可以……”
然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暗淡下来,失去左眼的他又失去了笑容,显得既委屈又可怜。
“算了……”
“反正也……唔?!”
“可以。”
“如果这能帮到你,那么可以。”
“我、我还没说是什么……”
“那我走了?”
“……”
陈云呆住的,他急切的心情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表达。
但就在这时,温暖却突然入怀。
它渺小而又伟大。
正如他十多年前的那一个冬天,赐予他新生的那对慈祥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