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回旧室,怕是要做些什么啊。
一众奴仆不禁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可又想到小姐毕竟已经是一个死人,哪怕这位大人再怎么想着、念着,也断然不会在这种年纪守活寡。
无法出去的晏黎原本想看看温灏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可转过身,那双眸子里,是她未曾见到的,沾染上了几分凶光,似气恼,却又无法发泄,只能忍耐着,蛰伏着。
他在气什么?
李相容并不能看到晏黎,准确而言,除了温灏,其他人都看不见她。
这个结论让晏黎大为失望。
“找人去查查,是谁在外面散布的谣言,抓到后送去官府报官。”温灏眸光微敛,看着还候在一旁的胡管家,吩咐道。
胡管家:“是,大人。”
晏黎:……
还真是装的好一副深情模样。
她如今都已经死了,他若真的爱,怎么不化作鬼一起陪她?而是在意这些流言是真是假?
她看,他无非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自己的名誉受损,毕竟三年之期,还需等些日子。
可想到刚才,晏黎恶念从心起,朝着温灏走去,举起右手的食指,踮起脚尖,俯上前,毫不犹豫的戳一下他的眉心,正要在他的耳边哈上一口气,
可,
温热的触感自指腹蔓延,晏黎已然愣在了原地,就连温灏的神色间也有些错愕。
她急忙的收回手,刚要看看,温灏会不会露出不对劲,却见他有些茫然的抬手摸了摸眉心,好似没有看见站在他跟前的晏黎般。
晏黎气笑了。
“温灏,你这伪君子,装什么装,我都做鬼了,你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是怕我索你的命吗?”
见能碰到温灏,晏黎的手掌立刻就张开了,作势便要掐住他的脖子。
然而,就在这万般紧急的时候,她的双手又一次抓空,甚至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都穿了过去。
顷刻间,晏黎愣在原地。
“大人,再不去宫里就要迟了。”一旁的胡管家见温灏呆愣着,提醒道。
温灏眉间微蹙,轻声应了一下后,似浑然未察觉般,扯了扯身上的官袍后,便往府门外而去,徒留晏黎一鬼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三年前的事情对于晏黎而言,犹如过往之云烟,可她还是记得那日新婚夜里,两人喝下合卺酒后,她便不省人事。
当年府中的大事小事都是温灏一手操办,他是最有可能给自己下毒,继而吞并她家产的人。
晏黎又一次回到了书房。
或许,只有发现那幅画上的端倪,寻到画中人是谁,当年的真相才会得以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