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温灏整个人被浸在黑夜里，四周点燃的烛火跳动，“自然是看背后的真凶会不会跳出来，急着让这替罪羔羊死。”

李相容也是气笑了。

“要是她就是真凶呢？”他望着毫不心虚的温灏，“要是没有那替罪羔羊，晏梦淮就是真凶，黎儿的仇难道你就不报了吗？”

温灏无言，只是静静的盯着李相容，半瞬后：“天色已晚，若是你别无他事，便请回吧。”

李相容被噎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像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拿温灏毫无办法。

“若不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真怀疑当年就是你亲手杀了她。”李相容默了默后，还是幽幽的说了出来。

可温灏却在瞬息之间变了脸色。

“你进书房了。”他声音泛冷，抬眸盯着眼前的李相容，质问出声：“做了什么？”

李相容没想到温灏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是悻然的开口：“我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你当我同你一样，企图用禁术，将她当小鬼养在身边？”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温灏：

“这种子虚乌有，怪力乱神的事情，你信之不疑；现在真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觉得是替罪羔羊？”

“黎儿已经死了三年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替她报仇，好让她九泉之下安息？”

李相容是想不通的。

可温灏对黎儿的感情，他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去猜忌他。

“还差一月零三天。”温灏眸光移向书房的位置，“没有三年。”

似担心里面的东西被损坏般就要越过这人，李相容伸手，一言难尽的看着真着急了的温灏，好一会儿才说出口：

“……你真是疯了。”

时间是重点吗？

他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记性好啊！

没有疯子会觉得自己是疯子。

温灏没再多言，只是淡淡推开他的手：“你有闲心来寻我，不如去寻寻三年前，又或是更早的时候，还有谁去药店买过那药。”

李相容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似也想到了这层，没再拦着温灏，只是盯着他看了一瞬后便跑了出去。

晏黎瞧着温灏，感受到他手心直冒虚汗后，唇角微弯：“你再怕什么？他又瞧不见我，就算知道你养小鬼，也不知道你真成功了。”

听到这话的温灏还是没松下心底的那口气，只是神色复杂的望着晏黎，再拉着她走了一段距离，避开旁人后，才开口说：

“你就不好奇为何李相容能看到我书房里的门道吗？”

晏黎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

望着面前的温灏，又朝着府门外探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离去的温灏自然没有注意到胡管家脸上的震惊之色。

他是知道温灏自从小姐死后便有自残的倾向，也知道他在那间书房里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甚至是有些邪乎的东西。

可他不知道温灏是在养小鬼啊。

而且那小鬼还是他们小姐。

两人的对话并不是私密的，来来往往，零星几个守夜的仆人将这人全听到了耳中，也记到了心底。

他们将最近府上发生的古怪都回忆了好几遍。

不禁直打寒颤。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