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皇宫。
自从镇阳王府的几名世子相继离开郦阳,皇宫之内与王府倒是清静了许多。
大梁狄海阔已死,军方和朝廷之中似乎有新的权势斗争和洗牌,暂时没有精力来找大虞的麻烦,甚至还派出使者,重申和议之精神,愿与大虞永修旧好。
这等话,自然只能听听便罢,只要让大梁缓过一口劲儿来,肯定会找个由头对大虞皇朝发起报复。
不过,这至少说明他们暂时无力南顾,反而希望大虞不要在此时机北上找他们的麻烦。
段章便时常入宫与段寿相商。
虽然段禄和段风等人行事较为隐蔽,不像段禔般大张旗鼓,但还是有很多情报落到他们的耳朵里。
他们对于段风自然也是更加关注。
“皇兄且看,汪四渎应该是坐不住了,直接上书朝廷,要领水军入海平定海寇。”
“呵呵,此事并不意外,段禔前些时日不是在海上吃了大亏么?汪四渎必是要替你们家老大找回面子的,否则万一你这个做父亲的对自家老大失望透顶,那还怎么翻盘?”
段寿对于他们的用心自然看得极是通透,顺便还打趣了一下自己的皇弟。
段章苦笑道:“皇兄您现在真是一身轻,他们也都是你的子侄,您可不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啊。”
“汪四渎太长时间没有出海了,敲打一下那些海寇也是好事,免得影响我大虞后续大计。”
“只是,段风那孩子,似乎对于倭寇有极深的顾忌,甚至更在汪四渎这个海军大统领之上,倒是让我看不大懂。”
事实证明段风的担心并非多余。
段寿与段章,这两位大虞最高决策者,内心都对海上之事不太重视,更没有认识到倭寇的威胁。
段寿却是微微沉吟起来。
“风儿行事,虽然多有不遵寻常之处,但是最后都证明他才是对的,而且其所作所为,皆是对我大虞有利之举。”
“皇弟,依朕看来,还是要略略提醒下汪四渎,让他不要犯下轻敌之误。”
不论陆战海战,兵法也有相通之处。
段章目光一凝,微有迟疑地道:“臣弟倒觉得,此举并无必要。”
“哦?”
“在皇兄看来,既然汪四渎是摆明车马支持禔儿,那他又会如何看待我们的态度呢?”
在身份之上,段寿与段章虽然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而且段章还是皇太弟,并没有其他皇室兄弟般互相斗争。
但是,他们的身份毕竟一君一臣,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所以段寿平常也不太会以臣子的心态去看待问题。
可段寿不同,哪怕他贵为镇阳王,皇太弟,依然是臣子,依然比皇兄更加明白朝中大臣们的心态。
“朕倒是略有耳闻,朝中众臣已经议论,我们都心中瞩意风儿将来能成为皇储,汪四渎想必也听说过那些议论。”
段寿提起大臣们的议论,却并没有异样神色,反而略带笑意,显然那些大臣们的猜测是有根据的,现在段寿对于段风真是太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