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烈海双拳紧握，眼中射出仇恨之意。

“至于其他早年闯出凶名的大海寇，据我所知已经有多人投效了两方之一，余者也不敢跟他们对抗，若是他们能出得好价值，甚至还主动帮他们完成任务，比如说……”

“围杀我的那些海寇，就是得了东乡幸太郎的好处，出卖我的行踪甚至直接出手，害我兄弟！”

姜瑶和卢定保皆是神色震惊，看向了段风。

对于古烈锋的遭遇，他们虽然略略同情，但也不会有太深的感受。

既然你们自己选择了海上搏命的道路，那就要做好被人围杀，丢掉性命的准备。

海寇中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每年死于海寇自己内耗的数目，甚至远远多于汪四渎清剿的战果。

只是，海上的形势发展，竟然早就在段风预料之中。

他在前来南安郡之前，就曾提醒过朝廷，万不可轻视海寇。

他们有可能在海外之“岛”上取得立足之基，若是任由其壮大，甚至有可能与沿岸的三个大国叫板！

特别是国力最弱的大虞，虽然有强大的水师，但也更危险，更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柴火猎猎，映在段风的脸上，更显阴晴不定，配合着古烈锋的诉说，带给众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

“东乡幸太郎！你当知道，大家平时都散在各处发财！你若是无缘由把我们召集而来，大家心里可会有怨气的哦。”

几个海寇老大先后踏上东乡幸太郎自己的战船“天日号”。

此战船外形与各家海寇大有不同，或许外形与载重比不过普通的两千料大船，可是用料足，而且船头非常坚固，很有利于海上冲撞。

再加上倭寇中的水手，都精通的非常特殊的操舟之技，在海上任何人都不想跟他们的船队交锋。

“铁笔踏浪秋落愁，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东乡幸太郎乃是异族人，但是他的中原话却说得出奇得好，根本无法凭口音认出他的异族身份。

“谁不知道你巴不得其他诸位老大对我心生不满，然后你就能引得他们投效于你了。”

秋落愁只是冷笑两声，对于他的回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另一位极有名声的老大宋鹏却带着几分怒意插口道：“你们二人记住，我等还没有真正投效于你们的麾下！”

“天下之势便如同海上的风浪，没有人真的能预测到的。你们今时得意，却未必能在海上得意得长久！”

宋鹏显然颇有威望和资历，敢于公然对二人叫板。

不过他明着是表达不满，实际上却是显示出诸位海寇老大的“自主权”。

大家心里也知道，海寇之间的关系和形势确实千变万化，但是所有势力共同的弱点就是没有“根基”。

东乡幸太郎与秋落愁在这一点上已经占得巨大的优势，其他势力除非直接投靠大虞水师等麾下，给沿海那三个朝廷当走狗，否则便是合力于一起，都未必能跟他们对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中做了些什么！古烈锋向来遵守海上的规矩，但却突然被人所害，远避上岸，生死不明！怕就是你们二人做的好事！”

秋落愁本来跟东乡幸太郎较劲儿，此时听他所说的言语，却扭过头来又针对起宋鹏来。

“哟，听宋老爷子这番话，莫不是想替那个古烈锋出头么？”

宋鹏语气一滞，没能直接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