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忍不住望向镜子中的赵知味，真的是很漂亮。

沈念记不清楚她高中的模样了，只隐约记起她那个时候是风华正茂，一颦一笑间迷倒万千少男少女。这么一想，自己的高中就很逊色了，扎着马尾辫，穿着不合身的校服，早上背单词，晚上写作业，和几个朋友吹牛皮从天上吹到地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枯燥的生活，最厉害的一件事可能就是大学的对象从高中带过来的，不过分了。

“沈念，我。”黎青禾欲言又止。

“干嘛啊？你要说什么？如果是那件事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夫妻，不过下次，”这下轮到沈念欲言又止，“黎青禾，你好不容易追回你的白月光，别作哦。”

沈念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先撤，你们慢慢挑衣服。”

沈念随便找了理由火速离开婚纱店，走到外面的街上时她知道，她输了。

她不是输在和黎青禾离婚，而是输在她没有勇气像赵知味那般勇敢。

一次迟疑，次次迟疑，一次后悔，余生后悔。那天晚上，她想说的是：“好。”

“我送送你？”黎青禾说。

“不了，我待会还要去买个奶茶喝。”沈念不喜欢喝奶茶，只是她环顾一周后只看见了奶茶店。

“沈念，你真的可以吗？”赵知味问。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又不喜欢黎青禾，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们也不容易，你们比我幸运多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真诚，也带着羡慕。

“你也会遇见一个很好的人，”赵知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凭心而论，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说走就走的潇洒，你这点，我非常佩服。”

“就当你由衷夸奖我的，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司念拜了拜手，故作体面。

“嗯，拜拜。”赵知味设想过很多场景，但没想到会这样般的如此容易地解决她和黎青禾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什么事情都反响平平，丝毫不在意，她难道就没有什么一定要追求或者获得的人和物吗？

沈念仓促的过了马路，和一个骑着电动车的人差点撞着，人没事，但受到了惊吓，心猿意马的买了一杯奶茶，哪种口味好喝不知道，反正珍珠奶茶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沈念隔着街目视着骑电动车的离开，因为太专注，忽略了调奶茶师父的话。

“小姐，你的奶茶。”

“多少钱？”目光仍看着远方。

“八块。”

“滴”一声，微信付款。沈念拎着奶茶走了，走了几步后小腹隐隐作痛，没过一会儿她不由得蹲下身子，奶茶打翻在地上，与地面的颜色格格不入。

出租车后面的沈念整个人蜷缩一团，她脸色发白，整个人颤抖着，她打电话给姜甜。

“姜甜，你现在忙吗？能不能去市医院啊？”沈念带着哭腔。

“市医院？你受伤了？”

“姜甜，我肚子疼，好像流产了……”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装傻装多了，倒是真的成为一个傻瓜。从奶茶店到市医院，经过三个红绿灯，那是她有史以来感觉最漫长的一次，度秒如年。

腹部绞痛，她疼的无法睁开眼，整个人直接倒抽冷气，无助。

“念念，你别慌，我马上就到医院门口了，你现在在哪，黎青禾呢？他人呢？”

“我在出租车上，他……”

……

姜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沈念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只是感觉这一路好漫长，好漫长。

沈念是在晚上八点半这样醒的，昏迷足足有四个小时，她醒来后就看见姜甜守在她的床前。她抬头看见了白花花的天花板，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这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