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答道:“一尊黄金打造的佛像,好像是一个僧侣从西域带来的,来我们中土弘扬佛法。不知道怎么的,那僧侣在花大婶家寄宿,没过几天就死了,那尊佛像就留在花大婶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们郡守府里的陶金旺大人得知了那尊佛像,就来报案。结果经过官府的一番调查,说是花大婶一家为了金佛,谋财害命。一开始,花大婶的丈夫跟儿子打死不认,受过种种刑罚,只有一句‘冤枉’,其他的都没有。后来好像官府拿傅家父子没办法,就将花大姐母女俩提上了公堂,一套大刑侍候,那傅大叔见着妻女可怜,自己父子反正也活不成了,就认了,说是他财迷心窍,毒死了那高僧,吞下了金佛。”
陈亮道:“这那里是公堂审讯,明明是屈打成招。抓住人性的弱点,攻击他人的痛处,让人违心违愿,手段真是残忍至极,太过恶毒。”
陈鲲道:“那高僧的遗体埋在了那里,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些证据。”
王猛苦笑道:“你想的太美了,傅家父子的案子还没了结,那高僧的尸首就被火化了,说是对佛陀的尊重,来了个死无对证。”
陈亮说道:“都无凭无证了,这案子怕是理不清了。哎!”
王猛笑道:“这有什么,当年他们用的是‘大刑侍候’与‘屈打成招’,我们也可以用它一遍。那个当年报案的陶金旺不是在府衙吗,还是郡守府的二把手,等明天我去见见那个花大姐,问清楚事情经过,他将在劫难逃,除非他今晚长了翅膀,飞了。”
陈亮苦言道:“三爷,怕是不成,他是朝廷命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无权对他用刑,更无生杀任免之权。”
王猛笑道:“皇帝要我们帮他整理这个烂摊子,这点先斩后奏的权利还是给了我的。”
陈亮问道:“那要是他一口咬死,死不承认呢,我们怎么办?”
王猛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几千年下来,‘冤案错案’又不是没有过,我们也可以做一回糊涂官,来个冤案错办,我就不信他陶金旺能把我怎么样。”
正在这时,林震死气沉沉地走了进来,难过道:“大师兄,我们晚到了一步,那花大婶被人杀害了。”
陈亮问道:“有没有什么线索,知道是谁干的吗?”
林震回话道:“根据秦捕头的推断,应该是巡捕房的捕快干的。”
王猛接话道:“秦争鸣他人呢?叫他滚过来。”
林震回话道:“正抱着花大婶的尸体,在大堂上哭着呢。”
王猛说道:“把他叫来,顺便叫关小明将那个总捕头刑秋台唤来,我有话说。”
林震走了出去。
陈亮道:“三爷,我们何不来个敲山震虎,让他们自乱阵脚。这花大婶被杀一案,让刑秋台去查,限他一日之内破案,要是他不能破案,就以办事不力,撤他的职。他为了自保,定会将下手之人送过来,那些忠心于他们的人自会人心惶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到他们相互猜忌,领头的为了自保,绝对会帮我们清理一些没有实力、又了解内情的人,在他们那里,这叫‘弃卒保车’。”
王猛回话道:“好,就按陈大哥的意思办,先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好落个清闲。”
王猛将茶水喝完,将茶杯交给孟玉茹,站起身来,就等着秦争鸣自来请罪。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秦争鸣跟随在林震的身后,两眼滚着泪水,走了进来。
王猛对着秦争鸣大吼道:“秦争鸣,你别以为你掉了几滴眼泪,就可以把事情糊弄过去,这是你的失职,你知道吗?给你五十精兵,在你自己的地盘上,一个人都保不住。是不是他们领兵造反了啊?你这么无能。”
秦争鸣走了过来,一把跪下,哭声道:“卑职失职,请大人降罪。”
王猛将林震看了一眼,林震会意,将秦争鸣扶了起来。
王猛见之,大声道:“失你妈的个职,我叫你去保护好证人,不是叫你带具尸体回来,你的罪过以后再说吧。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争鸣答道:“卑职有罪,大人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卑职如是回答。”
王猛将秦争鸣看了一眼,见他嘴唇干裂,眼睛浮肿,也懒得听他那些干燥的言语,对着孟玉茹道:“孟大姐,你帮他俩整杯茶来,喝完茶再说。”
孟玉茹听过,走了开去,走了回来,递上两杯茶水。
秦争鸣跟林震接过,坐了下来,喝了起来,眼泪跟着茶水一起喝进了胃里。
王猛见他俩把茶喝了,见着那个刑秋台也走了来,对着秦争鸣大声问道:“那花大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说说吧,要是有不清不楚的地方,看我不把你送给阎王。”
秦争鸣将走过来的刑秋台看了一眼,对着王猛看了一眼,闭着嘴唇,不知道如何说起。
王猛吼道:“我叫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没听清楚吗?密口不开做什么?”
刑秋台看了秦争鸣一眼,接话道:“大人,要不我来说吧?”
王猛对着刑秋台大吼道:“他没嘴吗?要你来说,我问你了吗?待到一边去先,等下找你算账。”
刑秋台听过,两眼变大,金光显露,脸色一片铁青,走离众人的视线,很不情愿地站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