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这会，卡尔也从宿醉中醒来，他感觉到脸上的清凉，迷糊的双眼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愤怒的把地上的酒瓶扔到门上，“我连不想要这张脸都不行了吗!你们就非要弄死我才甘心吗!”

愤怒之下，是深深的绝望，“我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是你们在管，每天要赶那么多秀场!你们所谓的为我好，就是逼着我只能睡三个小时的觉，然后疯狂压榨自己的健康为你们赚钱吗!”

门被打开，卡尔抬起被愤怒烧红的眼望去，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助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但是没有，他看到的是顾凝满含担忧的脸。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这些，我是不会让你被他们这么欺负的。”顾凝走到卡尔面前，注视他的蓝眼睛，心疼的皱起眉，“不过我也有错，我应该多给你打电话，了解你的近况。”

卡尔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他极力想要掩盖的，但现在全部都敞露在他最不想让这些事被知晓的人的面前，卡尔窘迫的无地自容，很不的把自己当做鸵鸟埋起来。

“不是的，你没错。”卡尔艰难地道:“是我自己太固执太倔，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签下了这个公司。”

顾凝叹气，伸手揽住卡尔的肩膀，明明卡尔地个子比她还高了，她却恍惚的想到自己前世早夭的孩子，“你没有错，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是什么错事，有错的是那家公司，我会帮你离开它的，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该毁在这里。”

顾凝松开抱住他的手，和他对视，双手捧起他的脸，没有半点嫌弃，目光清澈坚定，卡尔眨了眨眼睛，死寂的心忽然就升起一股勇气。

“你说的对，我将来可是要做超模的人，怎么能被这个垃圾公司毁掉了。”卡尔喃喃道，眼睛越来越亮，他依恋的抱住顾凝，把头靠在顾凝的肩膀上，像是个求安慰的大型犬。

站在门边看半天的江迟见到这一幕，实在是无法忍受的伸出手，把卡尔从顾凝身上扯开。

“够了，你已经是个男人了，就不要做出那副需要找妈妈哄的样子。”江迟言辞难得犀利起来，卡尔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不屑的撇嘴，“这是有姐姐的人的特权。”

“她并不是你的亲姐，收起你的巨婴行为。”江迟毫不留情道，他不悦的皱起眉，一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顾凝憋着笑看他们斗嘴，好一会才道:“你们两个先停一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问你呢。”她看向卡尔，“为什么天然气是开着的，是你做饭忘了关吗？”

卡尔愣了，“怎么可能，我就没进过厨房，吃饭都是助理帮我做，公司连外卖都不让我点，说外卖油盐重，会毁了我的身材……”

说道这，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江迟和顾凝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