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慕念安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你之前在辅导我做功课的时候，跟我说过，你要考京大的啊。”

慕以言顿了顿，然后，问了一句：“是吗？”

他似乎……忘记了。

慕念安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失望。

但，这失望，很快就被她隐藏。

慕念安说道：“嗯，你说过的……不过，你不记得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的确，不记得了。”慕以言回答，“我跟你说过那么多的话，我哪里句句都记得？”

慕念安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既然，爸爸觉得，哥哥留学才是最好的，那，我也支持爸爸的想法。”

言安希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问道：“怎么了？念安，你好像……有点失望的感觉？”

“我……”

“跟妈妈说实话。”言安希看着她，“一家人，没什么好隐藏的。”

慕念安也只好都老实交代了：“我想考京大，如果，哥哥也读京大的话，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又能在一所学校了。”

“原来是这样啊……”

“嗯，是的妈妈。”

慕迟曜说了一句：“你和以言，从幼儿园到现在，都是一所学校，都在厚德学院。怎么，还没待够吗？”

“我……我跟哥哥在一所学校的话，我会有安全感一点。”慕念安回答，“而且，哥哥一直都这么的优秀，是我的榜样。我看着他，也有积极努力的动力了。”

“如果，你读京大的话，你会发现，那里面，优秀的人才，比比皆是，你会融入那样的学习范围的。”

“嗯。”慕念安点点头，“我会加油考上京大的。”

慕以言一直都在旁边听着，不怎么说话。

慕迟曜又把目光投向了他：“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什么时候做好决定，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最迟什么时候？”

慕迟曜说：“高考前一天。”

慕念安拿着一杯西瓜汁，咬着吸管，低着头。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看不太真切，她的表情。

她现在……心里应该很慌。

慕以言把慕念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么多年，他早就了解，慕念安的细微表情，微动作，在表达着什么，传递着她怎样的情绪。

但……

“爸。”慕以言忽然出声，“不用等到高考前一天，我现在，已经决定好了。”

慕迟曜有点诧异：“是吗？这么快就想好了？”

“嗯。”

慕念安都不自觉的，跟着紧张。

她抬起头，看着慕以言的侧脸。

从小到大，她几乎是活在慕以言的光环笼罩之下。

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不好。

反而，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她也能够时时刻刻的，鞭挞着自己，努力，加油，积极，向上。

如果，如果哥哥突然出国了，留学了，离她很远很远的话……

慕念安会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