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举着花愣在原地,阿尔特米亚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两个人的脑袋现在都不太灵光——夏夜的风还是带了些燥意,阿尔特米亚感觉自己脑袋里的火山快爆发了。
她知道乔治的本意不是来告白的。不为什么,就是因为这里是女贞路,而他说自己的烟花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他从飞路网回家后再骑着飞天扫帚从德文郡飞到萨里郡,真的只是为了赶在生日的最后一刻给她看一场无声的烟火。
阿尔特米亚似乎明白为什么电影里的主角们总是在烟花绽放的时候接吻了,可惜的是烟花已经燃尽——不过她依旧那么做了。
乔治的嘴唇有些干,不过是温热的。
非常神奇,她在麻瓜街道体会到了算术占卜课上维克多教授教他们占星时让他们用心感应的光年外的行星爆炸。
她不知道一触即分算不算接吻,但她知道现在她还能蹲在这里,而不是头也不回地跑回家就已经是勇气的象征了。
哈利一向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宠儿,她早该想到他送自己的生日礼物——那瓶名为“独奏”的香水——有提醒自己不要脑袋发热的意味。
许个愿吧,阿尔特米亚。她在心里喃喃道,希望等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乔治已经骑上他的横扫五星离开了。
我会道歉的,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可是拜托让我写信吧,当面干的事已经不能再离谱了。
阿尔特米亚努力地当一只缩头乌龟,并希望乔治善解人意地离开,就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
四周依然安静,这很好。有夜归的邻居开车经过,不久后那幢房子响起了零星的狗吠。又过了一会儿,天空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阿尔特米亚猜测海德薇和妮瑞达又结伴出门觅食了。她们最近爱上了捕猎老鼠,偶尔还会吃一只蝙蝠。
差不多了吧。阿尔特米亚睁开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把手放下来,然后抬起头——
一只手贴住她的后颈,炽热的呼吸瞬间贴了上来。阿尔特米亚的脸“轰”地一下红了——过近的距离让她清晰地看见了蓝色瞳孔里的倒影,下一秒乔治偏了偏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好吧,生日已过,愿望不灵验了。阿尔特米亚稀里糊涂地想着,不过乔治的睫毛跟我的手抖得一样厉害。
*
阿尔特米亚回家的时候脑袋都还是晕的,直到爬树时差点踩空才勉强清醒了一点。她翻进阳台,风铃的鬼叫差点让她第二次栽下去,紧接着冰茉莉开始唱歌。
她落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样东西放得再开了一点,然后找了个花瓶把蔷薇花插进去。
她冲掉了爬树时沾上的泥土和灰尘——水声很小,生怕被谁发现似的。她连灯都没敢开,摸黑换上睡裙,然后飞快地爬上床,把被子拉过头顶。
心脏依然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而她闻到了无处不在的蔷薇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