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事?但你那是欠的赌钱,我也同你说了,若你束脩有难处,我可以稍借你一些,待你周转过来再还给我。”
王嘉彬喝道。
“当然不止这些,还有你蠢啊,自以为藏在砖头下就天衣无缝了,我不拿我不是傻子吗?”
陆白张开嘴笑起来,程鸢忽然注意到他缺了两颗牙齿。
再定睛一看,他一直握着右脚的那手,似乎在极力遮掩着什么。
程鸢上前两步,在两人惊疑的视线下,她一把拽住陆白的那只手。
“你要干什么?”陆白失声道,想抽回来。
王嘉彬不明白程鸢的动作,但还是帮着她紧紧按住陆白的那只手。
“鸢妹妹,怎么……”
王嘉彬的话说到一半,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连程鸢也微微皱眉。
陈渊将他五指掰开,不现在应该说是,四指,小指的那块部分,现在只剩下了血痂。
王嘉彬愣了半天,最后从喉间挤出几个字,“这是赌坊的人干的?”
“不然?我闲着没事,自己给自己剁了?”似乎是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陆白说话再也不藏着掖着,一双熬红了的眼睛狠狠瞪着两人,全无了往日的如仙人之姿。
“看够了?!”陆白猛地一呵斥,还真将王嘉彬吓得后退了两步。
唯有程鸢看了半天,然后松开手,拍了拍手,像是触及了什么肮脏之物一般,眼里带着不屑与嘲笑“陆白,你也会落到这种境地啊?怎么不读书了?不喜欢读吗?”
程鸢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嘲笑中的嘲笑,身有疾者,不得当官,陆白这一根小指被剁掉,这仕途自然也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怪不得如今这般颓废,原来是这样呀。
而陆白此人最是骄傲,此时,在他最骄傲的学业上狠狠踩了一脚,陆白更是恨的将牙差点咬碎。
程鸢微微扬起唇角,“哎,别再咬了,本来就缺了两颗牙齿,有碍观瞻,要是再咬碎几颗,你以后吃不吃饭了?也不对,看你现在跟乞丐似的,还是吃豆腐吧,要是吃不动了也能正好一头撞死。”
“你!最毒妇人心!”陆白面容狰狞,左右环顾,一把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就要往程鸢额头上砸去“去死吧!我活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原先站在程鸢身后的王嘉彬瞳孔骤缩,连忙扑过来“鸢妹妹!”
而就在砖头即将砸到程鸢额头前的一秒,陆白忽然浑身抽搐,砖头一把掉在自己脸上。
“啊!!”
他浑身僵硬抽搐着倒在地上。
程鸢不动声色的将防狼电棍放回仓库,王嘉彬眼珠子更是瞪大“怎么回事?”
程鸢耸了耸肩,一副惊恐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刚才可吓死我了,差一点他就砸到我了!许是这连日的熬着,在赌场里把身子也搞坏了吧。王大哥你离他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陆白在地上抽搐着,拳头想握紧却不知为何,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像是癫痫一般。
王嘉彬明显也想到这层,他复杂带着怜悯的目光,让路白羞的恨不得当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