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里面的相关摆设,都已经在数千年的漫长时光之中,化为了这里随处可见的尘埃。
“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里虽然经历过两次大的战争,很多的东西都可能在匆忙之中被遗留,但最终打扫这里的人员很明显锱铢必较。
甚至想得更加深入一些,打扫这里的人员有可能就是被各个氏族所驱使的奴隶。
就算是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对于一穷二白的奴隶群体都是有用的。”
江映雪略显散漫地看着这栋快要报废的巨大建筑,发表了一番她对于此处的看法。
中规中矩的惯常发言,像是为了打发时间,又或者是缓解心中的某些异常情绪所刻意表达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被巨大战争侵袭过的地方。
进去看看吧,进来逛了这么久,总要做点事情。”
白宁淡淡的回应一句,然后率先钻了进去。
其潜台词之中的含义十分有道理,如果连这里最大最重要的建筑都不仔细检查,那么进入这里的意义等同于虚无。
表面的浮财都被搜刮一空,想要寻找到一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隐秘,其实和碰运气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江映雪跟在白宁的身后,略显乏味的用强光手电来回照射,除了一些空旷若死地的宽敞房间以外,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墙沿壁脚的一些装饰性花纹也很新奇,像是一些现代审美情趣的东西。
美丑这种东西,都是对于人体感官的愉悦,是在基因层面就被设定好的东西,在相似群体之中看到一些比较类似的设计,也很正常。
里面的东西看得多了,也会天然地产生一种乏味感,给人以一种厌烦倦怠的松懈之感。
面对这样的异常情绪波动,江映雪也有点搞不清楚,这倒是因为这些壁画装饰的缘故,还是来自于这些壁画装饰的单一刺激让其产生了一些本能的应激反应。
四处胡乱的看了一眼,看着那些散落出去四处搜寻的人员,一种被舍弃的孤独感猛然充斥在江映雪的脑海之中。
泪水犹如决堤潮水一般地汹涌而出,一时之间,竟然泪湿衣襟。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之中,江映雪只感觉到诧异,随后又是一阵如潮水般的倦怠感涌来。
就仿佛,像是哭累了的脆弱少女,止不住地想要进入无尽梦乡一般。
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当头砸来,完全不管不顾江映雪此时倔强的精神反抗。
在这种绝对的精神压力之下,江映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三岁稚童,被这阵异常的感觉掌控于股掌之间。
猛的一咬舌尖,随着一股鲜甜感传遍神经系统,随后才是一阵剧烈的刺痛感犹如烈火燎原一般的席卷过身上的每一寸毛孔。
这种仿佛被强化过无数倍的异常疼痛感,刺激得江映雪浑身汗毛倒竖。
获得短暂清明的她,猛地向前冲出几步,想要在目视范围最近的一名保镖处寻求帮助。
这名保镖察觉到有人猛然奔跑过来,狰狞可怖的脸上更是挂满了泪痕,本能性地就想掏枪射击。
可一瞧之下又发现是自己的老板,防御不是,反击不是,在这种纠结状态的驱使之下,这名保镖直接一个侧闪躲过江映雪的冲锋路径,然后顺势将其给擒拿于地。
“放手。”
待得一切尘埃落定,冷淡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身下之人口中传出,将这名临场过度反应的保镖给吓得愣在原地。
挣脱起身,江映雪狠狠地给了他一脚,然后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怎么回事?”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白宁等人的注意力,数人快速地围拢过来。
该名保镖刚想要说出刚刚的实情,并为自己的过激举动解释两句,便被江映雪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毒哑,只能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腹部,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江映雪淡淡的回应一句,阻止了众人回援过来的速度。
“倒水。”
江映雪冷冷地命令一句,捂着自己肚子的保镖不敢怠慢,连忙从地上的背包之中拿出瓶装水来。
待得白宁率先赶来,江映雪的仪容也已经恢复完毕,只是衣服上还有些难以被擦拭干净的污渍,默默地言说着之前的那场误会。
白宁盯着什么障碍都没有的平滑地面,对于这场凭空摔跤表示了本能性的怀疑。
就算江映雪当前的精神状态可能很不好,但也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