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对其中几个组织而言,圣杯的显现并非他们的目的……而是一个中转站。或者,他们想要的不是圣杯,而是想将圣杯战争这个系统普遍化,并尝试进行量产。他们之所以会做出类似于挑衅我们的行为,或许是为了将更多魔术师引到城市中,让他们来解析‘圣杯战争。」
兰加尔就埃尔梅罗二世的推测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让外人来解析和第三魔法相关的奇迹……而且您的意思是,他们手中都已经握有圣杯系统的权力,却还是做出了这种事?」
「对于想自己抵达根源的魔术师来说的确是不可能。但是,魔术师这个群体中混杂了很多想法迥异的势力,这也是事实。其中……」
说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这连推测都不算,只是我的直觉??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
「很难让人理解,也是最
不能让人容忍的??」
埃尔梅罗二世微微皱起眉,但还是冷静地继续补充道:「有人想将圣杯战争贬低成游戏或杂耍之类的玩物。」
「这……怎么可能。他们为了什么?」
「目的我不知道,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件蠢事。」
埃尔梅罗二世闭上眼睛,谈起了自己了解的圣杯战争。
「在过去参加战争的御主和英灵中,也有享受圣杯战争的享乐者。可是,他们至少还是认真的。他们甚至拼上了性命,在短暂的时间里驰骋至最后一刻。但这次的事让我有一种感觉,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圣杯战争的人,有意地想凌辱圣杯战争。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如果是这样,那我……」
埃尔梅罗二世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正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对这样的自己啧了一下舌,轻轻垂下眼帘道:「……失敬。我有点激动了。」
「没关系,君主。您的想法很值得参考。」
「若是能再多几块碎片的话,应该就可以看清全貌了。我若要采取行动,大概也要等到那个时候吧。」
说完,埃尔梅罗二世又自嘲地加了一句:「……不过就算我行动了,以我的能力也未必能帮上忙。」..
之后,埃尔梅罗二世又进一步提出了几个主张,让兰加尔敬畏交加地称赞道:「君主,您真是太厉害了,难怪您早早就把弟子派到了当地。」
「弟子?」埃尔梅罗二世不解地重复道。
「是啊,昨天进入当地的协会的人,刚才说在街上看到了您的弟子……」
「……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派弟子……」
想到这里,埃尔梅罗二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今天有一名学生没来上课。在停课的这几天,那名学生也没有出现过。接着,他想起停课之前与这名学生的交谈。
「难不成……」
埃尔梅罗二世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加剧了他心中不祥的预感,他立刻打出了另一个电话。
「??对,是我。有件事想请你马上查一下,是我学生的出入境记录。他叫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麻烦帮我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出国。」
电话的那头似乎是管理学生的事务员。
大约半分钟之后,女事务员给出了答复:「弗拉特·艾斯卡尔德斯先生在三天前已经登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出国理由写的是??旅游和??‘老师谢谢你!伦敦之星万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可以了。很感谢你。」
埃尔梅罗二世条件反射地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紧接着,各种各样与弗拉特有关的回忆就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中回放。例如,弗拉特随随便便地进入埃尔梅罗二世的个人房间,将新游戏机的账号设置成「伦敦☆之星」;埃尔梅罗二世的义妹有一件魔术礼装水银女仆,弗拉特给女仆灌输奇怪的电影知识;弗拉特甚至闯入吸血种之王独占的赌船,在别人的地盘掀起轩然大波??全是弗拉特给埃尔梅罗二世添麻烦的回忆。
埃尔梅罗二世绷紧了脸,挤出了一句像是要诅咒全世界的俚语。
「啊?」
兰加尔的弟子没听明白他刚才说了什么。倒不是说他没听清那句俚语,他只是不明白「刚才还与师父谈论得井井有条的男人,怎么会突然说起了俚语」。
「请问,是出了什么……」
当兰加尔的弟子问出这句话时,已经迟了——只见气血上涌的埃尔梅罗二世身子一歪,直接倒在讲台上。
「君主?君主?」
兰加尔的弟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轻摇埃尔梅罗二世的身体。这时,教室里的其中一名学生从旁边叫住了他。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
「一遇到艾斯卡尔德斯的事,师父就总是这样。」
「咦?啊,哦。」
「我送师父去医务室……失陪了。」
说着,像是埃尔梅罗二世弟子的女孩向兰加尔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用肩膀撑起她的师父,把人带走了。
看着这个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场景,兰加尔的弟子感慨道:「怎么说呢……感觉这位君主在很多方面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样子……而且是一个大忙人。」
「是啊??你说得没错。暂时就先别去打扰他了。」兰加尔通过人偶的嘴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怜悯说道,「要是时钟塔的君主过劳而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
美国斯诺菲尔德警署
「嗨,兄弟!早上好啊!」
奥兰多署长接起署长室里响起的电话,看着时钟不悦地应道:「已经下午了。继续工作。」
「喂喂,你想让从者落得一个过劳而死的下场吗?听我说啦,我这次不找你介绍女人,太俗了。反正机会难得,你跟我说说这个国家的名菜呗。没事儿,多贵我都不在乎,反正付钱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