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不足轻重。”
…………
走过长廊,穿过一道月洞门,绿意盎然。
吴峰从未来过内衙,不知道衙门里有一片竹林。
刮过一阵风,竹枝摇摆,竹叶沙沙作响。
一栋木楼,出现在竹林背后。
木楼有两层,刷着朱漆,盖黑瓦。
主簿严高引着众人,走入一楼客厅。
两排太师椅左右排开,主位后是一扇屏风,画着梅兰竹菊。
左下首位,县尉谭飞松已然坐着,手边茶水冒出热气。
“章大人呢?”陈大柱问道。
“先坐。”谭飞松敲了敲茶几。
吴峰几人左右落座,侍女奉上茶水。
又等了一会,屏风后传来声响,是下楼梯的脚步声。
一名侍女十四五岁左右,面容清丽。
她扶着县令章易,缓缓走出。
天气热了,章易不再穿棉衣,而是一身绸缎衣服,宽袍大袖。
头发没有扎起,用丝带随意系起。
看他的衣着,是刚刚睡醒,一副居家打扮。
“抱歉,诸位久等了。”章易和煦一笑,坐在屏风前的主位。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来。”兆泰说道。
“多谢章大人的早饭,下属们十分感激。”
章易虚按手掌,止住众人的夸赞逢迎。
“谭县尉,说下昨晚灵波县的事情。”
“好的章县令。”
谭飞松起身,众人定了定神。
水怪攻打灵波县的事情,谭飞松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包括灵波县的县令县尉战死,韩家老祖出手,逼退水怪首领怡月。
“嘶……韩县令……”陈大柱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一名老捕头,他见过韩县令一面,没想到昨晚被水怪杀死了。
“呵呵,韩景中,酒囊饭袋一个。”章易嘴角冷笑,带着几分不屑。
众人不敢接话。
章易能嘲笑死去的灵波县县令,他们可不敢。
“好在韩家老祖出手,逼退了水怪首领。”
“是啊。”兆泰几人议论着。
要是灵波县被水怪攻打占据,岂不是说水怪无人能敌,
“谭县尉,灵波县昨晚死了多少百姓?”吴峰问道。
“多少百姓?”
谭飞松皱眉一顿,随口说道:“五六百人是有的。”
“流民算在里面吗?”
“当然不算。”谭飞松摇头一笑。
流民死了就死了,还能省下点米粥。
“那……是不是别出去杀水怪,守着县城。”吴峰问道。
“不!”
谭飞松沉声否定。
县令章易则是一笑,让主簿严高上前。
一张地图摊开,上面画着伏南城方圆数百里的地势、河道、县城。
其中,春浦河与古陵江交汇处,方圆五十里地范围,画上了红圈。
“什么意思?”吴峰不解。
那片江河交汇处,夏天发生暴雨洪水的时候,会被淹没。
也有过几次河水改道。
因此,红圈内都是荒地,树林。
没有人烟。
“以后,水怪只会出现红圈内。”谭飞松指着地图。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理解谭飞松话里的意思。
水怪有手有脚,想去哪就去哪,怎么会固定在一处地方?
难道……韩家老祖施展了仙术,一夜之间建起万丈围墙,把水怪都困在里面?
“原因不用去想。”
“你们只要知道,去这片区域杀水怪就行了。”章易淡淡说道。
“还杀?”陈大柱不解。
既然水怪不离开红圈区域,不用管他就是,还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