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
她此时也不清楚外边的情况。
也不敢轻易动用灵觉感知。
搞不好,会迷失在那片诡异的黑暗之中。
于是。
她缓缓的掀开了窗户的一角——
“外面好像没那么黑了。”
久奈川透过窗户那一角。
依稀可见那洒在草地上的银色月光。
犹如一层薄薄的纱布铺在地上。
宁翠也在肯定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向天柯刚想完全掀开窗户时。
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抵住这扇窗。
可以确定。
是在外边的。
“有情况。”
刹那间。
向天柯单手抽出长刀。
眨眼间。
便挥出了肉眼难以捕捉的刀锋。
那扇窗户当即破碎成粉末。
连同一只爆成血沫的手掌。
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个红袍老怪竟倒立的挂在了车窗外。
干枯的脸庞正狰狞的死死盯住向天柯。
声音十分沙哑的开口了:
“你们...还好吗?”
“又是你。”
向天柯一脸平静的注视对方。
原来早在一个半小时前。
天花板上的异响是血鹭在捣鼓。
可对方明知她们在车厢内。
为何不选择直接攻破呢?
这其中。
定有她还没搞清楚的缘由。
“终于...追上你们...了,可让我...费劲一番...功夫找寻。”
血鹭此时说话都极其乏力。
“这不可能,你怎么还能找的上了。”
宁翠疑惑不已。
她可是在这节车厢上做足了单向屏蔽感知的阵法。
哪怕是第六境。
也只能模糊的感知到大致的方位。
“呵呵...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就...把那四个女...人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血鹭则不紧不慢的谈起了条件。
这自是引起了向天柯的怀疑。
什么时候这红袍老怪这么好说话了?
这其中定然有诈。
“你觉得我会信?”
宁翠白了他一眼。
“把她们...给我,你我恩怨就...此了结,如何?”
血鹭的意思很明确。
那便是向天柯灭杀了他的分魂一事。
也不再追究了。
可与此对等的。
血鹭杀了独眼管家一事也就这样算了。
久奈川静静的注视那血鹭断掉的手腕处。
心想可不要看穿她的伪装啊。
忽的。
她察觉到了一个细节。
那便是手腕上掉下的鲜血竟隐约的会往一个方向靠过去——
而那个方向自然是车厢的前端。
龙马那边。
问题居然出在龙马身上!?
至于还能在龙马哪里?
不用想都清楚。
就是那背上血淋淋的羽翼撕裂口。
怪不得这个红袍老怪能一路追寻至此。
早在最初的时候。
就已经在龙马的羽翼撕裂口上做了手脚。
“问题是出在那六只龙马身上吧?那上面有你造成的伤势,你通过龙马伤口上的血液共鸣,一路追寻至此。”
久奈川正直视血鹭。
一语惊人。
此言一出。
自是引来了血鹭的注视。
可被这么一盯,久奈川顿时浑身止不住的发麻了。
杀意扑面而来。
不对,是血气都蔓延过来了。
久奈川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连忙叫唤未来身。
可又是失联了,不由吐槽:
“我靠,你就不能靠谱一回吗!”
好在。
向天柯只是轻微的将长刀横在了久奈川的身前。
那种不适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
“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宁翠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只要龙马还充当她们的座驾一天。
那么。
血鹭将会无休止的得知龙马的大致方位。
除非。
她们能踏入到正道的地盘上。
去请人洗涤龙马身上的'污秽'。
这红袍老怪当真是老辣。
先是一个照面折断了六只龙马的羽翼,让它们丧失了高速飞行的能力。
又在它们的伤口上做了手脚。
“小姐,那些龙马……”
可还未等宁翠说完。
向天柯便率先一步开口:
“杀了他,拧断源头便是了。”
向天柯浑身上下升腾起了蓝色的光晕。
转而。
陡然跃迁上了浑厚的紫芒。
一开打便要动用了燃命之技。
氪命了。
这是何等的果断?
而且这可不再是替身了。
实打实的高出了血鹭一个大境界!
“第六境!”
血鹭怒不可遏。
但也无可奈何。
这等威压与当时面对的‘向天柯’完全不同。
她手中的长刀正迸发出了凌厉至极的刀气。
好似要随时将他斩首一样。
事实上。
血鹭早已身负重伤了。
这具肉身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了。
眼下。
只是在强撑场面罢了。
“该死!要不是那突如其来的黑天打了我一个措不及防,我怎会弱势至此!”
血鹭在心中咆哮。
在一个多半小时前。
血鹭被突如其来的黑天吞噬了。
伸手不见五指。
灵觉感知、五官感知纷纷失效。
并且。
黑暗中,时不时还会冒出未知的存在来攻击他。
唯有来自血道的共鸣手段一路指引他追寻至了龙马。
最终。
血鹭艰难的趴在了车厢顶上。
勉强依靠扣破的天花板下涌上来的一丝丝光亮。
这才勉强劝退了那黑暗中未知存在的攻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