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盛寻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平日里更多的时间还是花费在治病救人之上,对官场之事还是关注较少的。
而以右相的虚伪,加之现在这个时候,他的狐狸尾巴没有丝毫地露出来,倘若不是关心官场的人,应当是不怎么会知道右相的真面目的吧?
当然,或许也只是她想多了。
同时,这在目前来看,也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现下最为关键的,还是要将左娉给解决了。
苏华月思索着,下意识地冷睨了眼左娉,又望了眼盛寻。
盛寻此时正好也是望向了她。
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随之皆变得温和了许多。
但只交集了一会,盛寻便行至苏华月的身前,在左娉还未对苏华月的话加以反驳的时候,她对左娉道:“左娉,你也别在曲水衣坊闹事了。本小姐原也知道你是想针对本小姐。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本小姐便是。”
“至于这老板娘……”
盛寻言及此,回望了苏华月一眼,又将苏华月往身后护了护,道:“这老板娘原也没有什么招惹你的地方,便是动了你的侍卫,也是你的侍卫先对曲水衣坊和掌柜的无礼在先。”
她又看了身后的梦娘一眼,接着道:“这掌柜的原也没有得罪你,是本小姐昨日定了那枚发簪,她也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
“你这般吵吵闹闹也不成体统,只不过白白叫人家看你的笑话、看右相府的笑话罢了。你若是识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便该早早离开才是。”
“还有什么不对的,你只管来找本小姐!”
盛寻将苏华月护在她的身后,目色微冷、不卑不亢地对着左娉说了这么些话,总之这话中的意思便是,今日所有的事,你左娉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去找她盛寻一人便是,不管是曲水衣坊也好,还是苏华月也好,还是梦娘也好,这些人皆是你动不得的。
与此同时,盛寻在说话时虽然努力克制住了不要对左娉发太大的火,因为她也看得出来,这左娉闹起事来便跟疯狗没有什么两样。
倘若只是她一个人跟左娉有所争执便也罢了,便是将左娉激怒得再疯她也无所谓。
但现在是在曲水衣坊里,苏华月这个“衣坊老板娘”、还有梦娘那个衣坊掌柜的都有可能因为左娉的发疯而受到不应该受到的牵连,思及到此,她便也只能稍稍克制住自己。
但便是盛寻已然稍稍克制住了自己,盛寻其实是一个并不善于隐藏自己的人,此番在与左娉言语时,话语之中还是带有了隐隐的怒火。
当然,左娉今日已然过分至这般地步,她便是有怒火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