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那绢帛和画笔被毁,与岑秋兰有脱不开的关系了。
且看她想做什么。
岑秋兰在这时又锐声道:“绢帛和画笔一时半会也找不来,眼见时辰便到了,若芝这几日正巧在练琴,便叫若芝先顶上吧!你这毛手毛脚的丫鬟,还不快去找新的绢帛和画笔!”
语罢她朝台下的某位婢女示意了一眼,很快便有人开始将琴往众宾客中心的空地上搬。
那地方,原本是用来放苏华月的绢帛和画笔的。
岑秋兰又自顾自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夫人,华月的献才材料出了些意外,已经派下人去处理了。为不错过献才的时辰,接下来先由苏府三小姐苏若芝为各位抚琴一曲,待华月的献才材料找来,适时再有华月上台献才!”
此时,岑秋兰早为苏若芝精心备好的琴已经搬了上去,苏若芝更是不知何时已退去后屋,为接下来的抚琴做换衣准备。
众宾客见岑秋兰这般,早已炸开了锅。
岑秋兰执苏侯府主母之权十数年,今日所来的众宾客,莫说所有的人皆认识她,宾客中的众夫人与岑秋兰相识的却是多数。
她们有的曾是岑秋兰的泡沫友情闺中密友,有的则向来与岑秋兰不对付。
岑秋兰谋害了苏华月、失去了主母之权的事,虽说并未被人大肆宣扬之类,但这些夫人圈们对此事却是了解甚多。
此番她们来苏候府参加苏华月的及笄礼,在及笄礼开始前,在见到已成为普通妾室的岑秋兰时,还曾抓着此事对其明里暗里的多加羞辱。
这倒不是她们有多么同情苏华月,想看岑秋兰那个曾经借着苏候府主母之权趾高气昂的女人、恢复她本来作为一介妾室、该低至尘埃里的模样才是真。
如今见岑秋兰又搞出这样的幺蛾子,皆是更对她嗤之以鼻。
“哪有那般巧的事,只怕是这岑姨娘早准备好让苏三小姐在苏大小姐的及笄礼上出风头吧?否则这琴,怎么这么快便搬来了?”
“从前还想先前她被夺了主母之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今看她,连嫡女的及笄礼都要算计!果然不过是个妾出身的!”
“可怜这苏大小姐,及笄礼也要被人破坏了。不过你倒别说,不管岑姨娘怎么样,苏三小姐的才艺总是比苏大小姐优秀许多。”
“这才是这岑姨娘的高明之处……”
尽管众人的闲言碎语说得很小声,但苏候离众宾客的位置不算远,多少也听到了些。
见苏华月的献礼材料出现问题,他本便有些不悦。
现又见他本不愿见到的岑秋兰有这般动作,与听见那么些闲言碎语,更是不悦。
他呵斥一声:“怎么回事?”
到底是及笄礼上,他的话语虽是严厉,但说得不大声。
又在他准备进一步问责时,只见苏若芝一袭白衣仙袂、化着精致的妆容,莲步袅袅地出现在了现场。
她的外貌与气质虽比此时的苏华月逊色许多,但一出场也同样吸引得众人侧目。众人的夸赞或嫉妒的酸语同样也来了。
“那不是苏三小姐么?方才分明不是穿的这件衣裙。连来抚琴的服饰都穿好了,岑姨娘当真是准备充足。”
“还别说,这苏三小姐打扮起来还像那么个样子,可惜是个庶女,容貌么,终究比苏大小姐差一些。”
“容貌差一些又如何?她这般模样,也是属上乘了。虽说是庶女身份,那苏大小姐那般刁蛮,琴棋书画也是个不通的,也是比不太上的。”
“琴棋书画通又怎样?你可别忘了,前番岑老夫人的寿宴,那苏三小姐,可……丢了大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