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州节度使刘言府上,前方大战消息才传回来。
“报!蒲公纪、孙朗将军,攻城拔寨,已到岳州城下。”一名哨骑手持战报,递交给身着锦袍的节度使刘言。
刘言自从起兵后,颇有割据一方雄主之资。此时手捋胡须,满是得意。
“好!蒲将军不愧是朗州军中大将,一路横推这么快就打到了岳州。”
“唐军刺史宋德权和监军任镐都是无能之辈,破城指日可待,恭喜主公。”王逵躬身祝贺道。
“主要还是因为李璟老儿的六子李从嘉,听说他逞能守城,只要破城后咱们就抓条大鱼。”曹进豪不在乎的说着。
刘言手捻胡须道:“不知道最新战报如何?前日周将军传信说先部队受到小挫。”
“周将军久经沙场,真搏起命来,每每阵前冲锋,李从嘉区区小儿,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主公还需调遣粮草到沅江,为日后潭州大战做准备。”王逵也是乐观的说着。
正当幕僚武将讨论之际,只听门外高喊。
“益阳军报!”
“益阳军报!”
一名哨骑,身着黑色窄袖服,满面灰尘,将一封奏报递给刘言,刘言看了一眼,瞬间脸色阴沉。
“什么……一群废物!”气的刘言哇哇乱叫。
“你快说说!战场怎样了?”刘言一把拉起跪地哨骑,掐着他脖领喊着。
哨骑兵颤巍巍说道:“我军本已破城,奈何唐军死战不退,周将军亲率亲兵城下突击,但是不慎……不慎阵前被斩,昏迷不醒!攻城战大败,累计损兵五千,已退守大营。”
朗州城此时才收到前日大败的战报。
“你来时怎么样了?”刘言追问道。
“启禀将军,小的走时,周将军重伤,已清醒,两千多兵卒守着资水营盘,益阳城破,亦是伤亡惨重,估计只剩下一千多可战之兵,双方僵持。”哨骑急忙回复着。
“潭州城可有动向。”曹进追问着。
“王达将军操持军务,派人去潭州城策反,制造混乱,小的离开益阳时候潭州还没有任何动向。”哨骑回答着。
“王逵,曹进,你二人速率两万大军,连夜整兵直奔益阳!”刘言气无法言语,颤巍巍说着。
朗州调兵,再发大军,同一天李从嘉也在沿江行舟,速至沅江。
但战机往往转瞬即逝。
李从嘉等人盘算时间,本次火烧沅江,朗州援兵到达战场和自己的时间差,最多三天,最少一天半。
他们不能有片刻耽误,一击就走不能恋战,目的就是烧掉粮草,拖延敌军。
而且昨夜资水大营被攻破,周行逢、王达等败将也在向着沅江逃窜。
沅江是县以下的基层单位,属于乡级行政级,沅江水面浩大,水路发达,因地理位置特殊,在后世也是重要的水运中转枢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在朗州军的战略中,沅江粮食在此中转,留下三百多守卫。
沅江并没有城墙防御,只因是朗州兵和唐兵的势力分割线,建起了水寨。沿岸边有些小镇乡民。
水寨前几日也被朗州兵攻破,残破不堪,未来得及修缮,水寨中停着一艘艘小船,装满了刚运来的粮草。
夜幕沉沉,江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唯有几束月光洒落水面。
水寨上几名守军,打着火把守卫,昏昏沉沉,守卫也是为了防止乱民而设置。
在这寂静夜晚,一名身披重甲的少年立于船头,重瞳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的黑暗,他手中握着令旗,随着一声令下。
数十艘战船如同暗夜中的鬼魅,悄然驶向敌方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