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对于潭州的第一印象,繁华!宛如后世的长沙一样,兴旺热闹。
潭州城位于湘江之畔。
地理位置优越,是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
城池坚固,城内街道纵横交错,市井繁荣。
湘江上的船只往来不断,运输着货物,李从嘉随着运粮船队进入城中。
看着湘江畔城中的寺庙颇多,香火鼎盛,心道:“早听闻边镐大兴佛事,人送绰号边菩萨,情况属实。”
此时已近傍晚,船只停靠城内渡口处,李从嘉在此之前,已派遣小船提前通知边镐。
只见一头戴平头冠,身着霞帔的白胖男子立于岸边。
他衣着华贵,一身红色袍子,领口、袖口和下摆都镶嵌着金线。
衣裳上还绣有图案,腰带有很多吊坠,裤子宽大,长到了脚踝,脚穿着一双青履鞋。
正是武安军节度使边镐,字康乐,金陵人,年约四十。
李从嘉凭着前世之记忆模糊知道他今年兵败后弃城逃跑,被削为庶民,后续情况不太清楚。
但此时此刻正是他人生最风光的时候。
历史上,边镐结局更让人不耻,几年后南唐与后周作战,边镐兵败被俘虏。
投降后,升任千牛卫,后来两国和谈,边镐又被遣送回南唐,最后死在江宁城。
李从嘉下船见礼和边镐互相问候。
边镐和气一团,肉乎乎的脸上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道。
“六皇子不远千里,赈济灾民,实在国家之幸,生灵之幸。”
“边大人劳苦功高,镇守潭州,更是辛苦。”李从嘉寒暄说着。
“六皇子年少,才名远播,今日湘江畔歌女弹唱《鹊桥仙》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实乃传世之作!”
“确为此地百姓,奔波千里,我略备薄酒,为六皇子接风洗尘。”边镐二人边走边聊,引着李从嘉走向不远处的一处府邸。
李从嘉实朝廷派来的安抚使。
边镐作为当地军政一把手。
自然带领当地文武群官,准备酒宴为李从嘉接风洗尘。
“边大人过誉了,我那首词一时触景生情。”
“咱们今天不用接风洗尘,百姓疾苦,不用饮酒,我等简单吃些就好。”
李从嘉回应着,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江边一处府邸中。
李从嘉执意撤掉酒水,边镐也只能答应,安排只上了些简单菜肴。
“边大人,我一路行船四十余天,不知道可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从嘉问道。
“确实发生了些事情,前两天君皇下诏,召朗州节度使刘言,并带曹进、孙朗二人一并入京。”
“同时还有一封诏书,是让您不必再去朗州等地,只在潭州附近赈济灾民。”边镐回答着。
“曹进?孙朗?”李从嘉纳闷问道。
“启禀六皇子,臣乃粮料使王绍颜,他二人原是楚国降将!”
旁侧一青衣男子道:“君皇仁厚,从宽处理降将,他们却不知感恩,几个月前教唆降卒,引发些骚乱,就突然消失不见。”
“后来探查到他们跑到了朗州王逵手下,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上报朝廷。君皇下诏让刘言进京。”
李从嘉闻言暗道糟糕:“历史仍然按照原路发展,唯独不同的是,自己带着一千二百民夫来到这个地方,也许历史上也曾有人来这里送粮。”
李从嘉慎重嘱咐道:“我在京中便听说,刘言独掌兵权,有雄心大志,不知道能否真的入京,边大人要做好准备,以防他有不臣之心,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