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涟漪伴随着刺目的红光洒下，弥漫的黑雾悄然散去，狂涌的冰雪风暴渐渐平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莫名消弭，林衣衣愣住了，莫轻三也愣住了。

莫轻三本能地想汇聚冰雪，却震惊地发现，他感应中那些浓郁的冰雪元素却仿佛陷入沉寂，对他的召唤毫无反应。

但林衣衣不同，她的脚下没过多久便再度氤氲出淡淡的黑雾，可女孩望着天空中熟悉的身影，她主动将黑雾散去了。

无法唤起力量，冰霜君主对身体的负荷太大，莫轻三顿时将其散去，紧握着双枪，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林衣衣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对他的杀意熟视无睹，反而将手中的血红镰刃悄然散去，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吧嗒。

拍打着红色光翼的身影缓缓落在了两人中间，红裙女子恼火地横了那少年一眼，然后将目光望向女孩，眼中的愤怒渐渐收敛。

“真的是你。”

“你没有死？！”

“或许吧。”林衣衣淡淡说道。

深深地望着她，姬如雨抿唇，忽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它。”

“因为……你是珀斯维亚的守护者，你是我的学生。”

女孩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我来这里，不是想跟你说这些。”

“慕北在哪里？我有事找她。”

闻言，莫轻三瞳孔微缩，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赤妖……她难道不是赤妖吗？

听到慕北的名字，更是让他注意力瞬间集中。

“你要找慕北……”姬如雨神色复杂。

“她不在这里，楚洛儿那丫头出事了，慕北去西幕洲深处找她了。”

林衣衣双眸微眯，姬如雨没有理由骗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去。

“林衣衣，你等等！”

女孩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漠地说道：“还有事情吗？”

“林衣衣……”

此时的姬如雨内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林衣衣说，但她张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愿意回来吗？”

挣扎了许久，姬如雨才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

女孩沉默了。

良久，她说道：“我的手上，沾满鲜血，我杀死了那么多装甲武神，珀斯维亚的守护者也有不少因我而死。”

“即便如此，你依然愿意让我回去？”

“那些不是你做的！”姬如雨大声喊到。

“那不过是赤月意识控制了你的身体，林衣衣，我知道，学院长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那绝对不是你愿意做的事！”

“善良？”

林衣衣笑了。

“你说错人了吧。”

“不要拿形容楚洛儿那个笨蛋的词语来形容我，善良这种高尚的词汇，跟我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沾不上！”

“我就是一个恶毒，一个冰冷无情，一个残忍的人！”

“杀死共联的那些装甲武神，就算是现在，我内心也没有任何后悔和愧疚。”

“他们该死！”

女孩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姬如雨眼眸微颤，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她的背影。

“最后一个问题。”

“那些被你误……伤的珀斯维亚守护者，你也觉得他们该死吗？”

林衣衣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在黑暗中几乎难以发觉。

“衣衣……”黑衣无比担心地在她脑海内低声呼唤。

“该！”

姬如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黑暗中，女孩的身影头也不回地飞快远去，身形却像逃窜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