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伴随着刺耳的车轮摩擦声响起。
马车稳稳停在了北林书院的门口。
张自一路小跑来到马车前,小心翼翼搀扶着元毅下车。
“这是北林书院!?”
看着面前宏伟建筑,四周人声鼎沸的集市,元毅满眼全是震惊。
他从来没来过北林书院,自然也没有关于的记忆。
只听说北林书院位于,城外北方南山下的竹林。
想着北林书院应当是别致,清净的所在。
来往都是书生,四周尽是竹林,不说荒无人烟,但也人烟稀少。
会有种超然世外的书香雅气,让学生专心读书。
可到了这里一看,元毅还以为是谁家的庄园。
门外更是有不少百姓摆摊贩卖。
哪里有一点读书圣地的书香气韵。
金碧辉煌,庄重奢华,看着就踏马透着腐败。
“世子,您有所不知!这北林书院原本也确实简陋,但学子纷纷高官厚禄,没少给书院送钱!”
纪师爷也是读书人,他对北林书院很是了解。
十年前更是想要拜入学院,追求考取功名,结果因银两不够,没人推荐,没能得偿所愿。
科举落榜后被迫求生,成了向良府中的师爷。
“想要拜入学院学习,每年都需要上百两银子,且还需要书院曾经学生的推荐信!”
“又有官员捐款,每年算下来书院的收入,可得有将近十万两之巨!”
“嘶……”
元毅不由倒一口凉气。
小小书院每年竟然能收入十万两!?
果然还得是干教育,开私立学院赚钱啊!
“那北林书院建设的金碧辉煌,那也就不奇怪了!”
看着面前建筑,秦成皱起眉头,“都是民脂民膏建的!”
这话倒是没错!
书院每年收那么多士大夫捐款孝敬。
士大夫的钱哪里来的?
他们每年俸禄能有多少钱?
能轻松拿出来捐款的钱,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
一时间。
众人面色都是一沉。
“张自,去叫门!让门房转告黎谌,就说天官府天官元毅求见!”
元毅深呼吸几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自己定的策略,得先礼后兵!
该讲道理还是得讲道理,不然让里面那些书生看到,还以为天官府是土匪呢!
多有损天官府的形象啊!
张自领命上前叫门。
很快。
书院大门打开。
中年书生从书院内走出,对方身着白色长衫,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
“在下黎北,我父亲请天官大人进书院!”
说话沉稳有力,面对元毅不卑不亢。
但眼神中却是存在着几分不屑,鄙夷。
对靖国文人士大夫们来说,始终就对天官府的态度非常复杂。
厌恶,畏惧,不屑,忌惮,鄙夷……
只不过从天官府被裁撤权柄后,他们对天官府,就只剩下了不屑,鄙夷。
一行人步入书院,前往黎谌所在后亭。
路上遇见不少书院内读书的学生。
他们看到身着麒麟服的天官府士卒,顿时眉头紧皱,言语间很是鄙夷。
“怎么回事儿?这些鹰犬怎么来书院了?”
“北林书院乃文坛圣地,怎么能让这些鹰犬进来玷污?”
“别怕是鹰犬网罗罪名,想要对书院下手了吧?”
“怎么可能?现在的鹰犬,可不是以前的鹰犬了!”
“如今满朝诸公皆是我书院弟子,鹰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书院下手吗?”
“真要是对书院下手,满朝诸公定让他们人头不保!”
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是士大夫子弟。
要么就是靖国的文人世家。
自然是无限拔高士大夫地位,又成了北林书院学生,那叫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冲着他们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靖国是他们北林书院说的算呢!
对天官府一口一个鹰犬,早就引起了天官府士卒的不满。
秦成早就听的火冒三丈。
要不是元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先礼后兵。
他是真想让这些狂妄书生,知道知道啥叫军棍的痛苦。
倒是元毅。
对学生的话都充耳不闻。
他对这些人完全无感,甚至充满不屑。
说到底都是一群凭借家中势力的二世祖。
近些年士大夫削弱皇权,在朝堂上风头无两。
借着风头惯出来的臭毛病,整天标榜文人高人一等。
自觉自己地位超然,看不上勋贵二代们纨绔。
压根没有勋贵二代来的纯粹,无法无天毫不遮掩,真实不做作。
不像他们背地里也无法无天,对比勋贵二代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表面却装的道貌岸然。
呸!
真踏马虚伪!
恶心很踏马恶心!
一行人来到后亭。
只见亭内已有老者等待。
对方身穿浅色丝绸长袍,身材中等,头发已然一片雪白。
脸上皮肤松弛,皱纹遍布,全然垂垂老矣,但双眸却无比清凉,没有老人的那种浑浊。
见元毅到来,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意思,反而自顾自地倒着茶水。
“黎谌先生,怎知我口渴,多谢款待!”
一看对方明显要给下马威的意思,元毅大马金刀上前,毫不客气的落座,拿起桌上茶水便喝。
黎谌瞬间眉头一皱,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满的讽刺:“到底是勋贵子弟,不知礼仪!”
“老夫诸事繁忙,也就不多费口舌,还请天官明说何事来此!”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