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随处乱窜,破坏现场痕迹!”
陈平岸对着元毅叮嘱两句,让开了路抬手道:“请……”
元毅点点头朝院内走去,可刚走到院口,他便停下了脚步。
见元毅停下脚步,陈平岸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元毅,“世子爷,怎么不走了?”
心中不免开始嘀咕。
这公子哥不会是怕见尸体,打退堂鼓了吧?
元毅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血。
别说害怕看到尸体,估计杀鸡都不敢看。
元毅没管陈平岸。
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墙根下的木棍所吸引。
他走过去把木棍捡起,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木棍通体圆滑,表面没有任何灰尘,更没有暴露在外的腐蚀残破。
同杂草丛生的墙根,显得格格不入。
“世子爷,你捡个破棍子干嘛?”
陈平岸眼见元毅捡起一根木棍,不由开口询问。
“没事儿!”
元毅摆了摆手,“就是觉得这木棍有些特殊!”
特殊?
陈平岸用眼睛扫视,元毅手中的木棍。
没看出来哪里特殊!
紧接着心中便有了猜测,陈平岸眼眸的不屑更加浓郁。
害怕见尸体,胆子小,拿根木棍壮胆子?
真是个废物!
“咱们进去吧!”
元毅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手里拿着木棍走进院落。
陈平岸紧随其后。
小院的主屋里。
一群人正在查验现场,对尸体进行检查。
每个人都身穿跟元毅同样的黑色麒麟服,这是天官府的标志。
只是他们官袍上的麒麟图案是银色,并不是元毅,陈平岸,张自官袍上麒麟的金色。
元毅环顾了一下院落环境。
整个院落显得非常空旷,没有太多的东西,甚至连每家每户存水的水缸都没有。
进入屋内后,死者的尸体就在地上,两名镇抚司的仵作围着尸体验尸。
元毅也看向尸体。
只见死者身上穿着巡检司的制服,同样是天官府的麒麟服,但相比于其他司,上身多了一件皮甲。
看周身没有致命硬伤,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值得注意的是,其双眼瞪大瞳孔扩散,死不瞑目!
模样给人一种十分惊悚的感觉。
但这是死亡后,肌肉松弛而形成的现象。
多看了几眼后,元毅又开始查看屋内环境。
屋子虽然简陋,但却非常的干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炕上的被子更是被整齐的折叠,家具也并不多。
两张桌子,三把椅子,角落还有一件衣柜。
桌子上摆放着一面铜镜,算得上整间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元毅四处打量了一下,最终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衣柜进行查看。
之后,他便走出了屋子。
从始至终,陈平岸都在盯着元毅。
他甚至还抱着期待,希望元毅被尸体给吓住,从这里逃离。
那样也省的他继续盯着对方!
可元毅看了尸体半天,居然没有任何一点异常。
别说出丑腿软了,连第一次见尸体,会出现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那看尸体的眼神,平静的根本不像是看尸体,仿佛在看一件普通物品。
哪怕他在镇抚司任职这么多年,看到尸体时,都做不到那么平静。
“世子爷!不再看看了?”
陈平岸没了一开始的不屑,语气上也和气了许多。
要知道他第一次捡尸体,可都吐了个半死。
元毅能做到如此平静,单凭这一点,就不是印象中纨绔公子能比的。
听到陈平岸询问,元毅马上摇了摇头,道:“我去其他屋子看看!不在这里打扰你们!”
陈平岸没有阻拦,也没有继续跟着元毅。
案发现场只有这间屋子,元毅不就在屋子里,也根本没必要盯着。
小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除了刚刚的屋子外,还有一间仓库,里面存放着几袋大米,一些蔬菜。
最后一间则是厨房,灶台上调料齐全。
有女人生活的痕迹,但发现死者的不是女人,而是巡检司士卒。
同时,房间内几乎没有发现女人的物品,衣物!
以上信息加上从李剩尸体上的发现。
元毅笃定,这是一起凶杀案。
此时,镇抚司也正好出了结论。
“两位中郎大人!”
“死者名叫李剩,巡夜司校尉!未婚,父母双亡,一人独居于此处!”
“根据我们对整座院落的勘察!没有发现有外人闯入,潜入的痕迹!屋内也没有翻找的痕迹!”
“因此我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断定与暗探灭口无关!”
“死者尸体上没有任何足以致命的外伤,但带有浓郁的酒味!”
“因此我们推测,死者李剩应该是于昨夜醉酒,返回家中后暴毙而亡!”
“噗……”
听到镇抚司给出的这个结果,元毅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声显得异常突兀,且充满讽刺。
顿时引起镇抚司众人的不满。
听到笑声,陈平岸眉头一皱,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顿时冷声开口。
“元世子,您为何突然发笑?”
元毅对陈平岸摊了摊手,嘴上毫不留情。
“调查了这么半天,明显的凶杀案,竟给出个暴毙的结果,难道我不该笑?”
“看来镇抚司水平也不咋样!就这水平还不如尽早关门算了,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
等于直接对着镇抚司抽了一巴掌。
陈平岸眼眸冰冷,声音阴沉,显然动了真火。
但顾忌元毅身份,也只能强压着怒火,暗戳戳表达不满。
“世子爷,破案之道最忌讳外行人瞎指挥内行,还请您不要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