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郑关东这样操作,确实也非常正常。
毕竟之前天官府处处被士大夫打压,根本不敢明面上得罪士大夫。
他们这些泼皮有京都府,士大夫做靠山,街面上跟靖安司起冲突,都会有京都府差役护着。
哪怕靖安司接管京城治安后,他们隐约有些忌惮,但心里面还是对天官府看不上眼。
毕竟他们也不是朝堂官员,更不是名门望族,不太了解现在天官府的情况。
这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审讯室瞬间安静。
“噗呲……”
最后,落座在桌案前的校尉,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靠山?
啥靠山啊?
能比司马易硬吗?
他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短棍,嘴角流露出一抹残忍,反正天官都吩咐了,不要太客气,尽量能动手就别废话。
“你干嘛……”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等我回去一定找靠山弄死你!”
“你们天官府的头儿动不了,但收拾你这么个小卒子,可是很容易的!”
“还有你家里也有家人吧?你要是不想家人挨打,牵连你家人被收拾,最好给我放……”
郑关东语气愈发慌乱。
眼看着对方手持短棍而来。
伪装出来的嚣张,当即就散落四碎。
嘴里面慌张的威胁,但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威胁我!?”
“你踏马威胁我是吧!”
镇抚司校尉本来没那么大火气。
一开始就想着打一顿,赶紧问出结果复命。
结果这货居然威胁,还踏马用他家人威胁,这就让他忍不了!
我们天官没来的时候,士大夫欺负我们,打压我们,泼皮敢找我们麻烦,我们会有所顾忌。
可现在我们天官来了,你们还敢找麻烦,还敢打压我们,欺负我们?
真当我们伟大的天官吃干饭的?
想想自己堂堂天官府差役,这些泼皮老大都敢威胁,原本那些年积压的火气,瞬间爆发了出来。
手里短棍都抡出了残影。
“踏马的!这么嚣张,不打他都对不起他!”
拎水桶的差役也抽出腰间短棍,对着郑关东抡了上去。
坐在桌案前的那位,也被对方的话挑起了火,骂骂咧咧抡着短棍加入。
正宗靖国老字号正骨术,那绝对是古法传承!
“啊……”
叫声惨绝人寰。
“把嘴堵上,别踏马打扰别人!”
有人立马把郑关东的嘴给堵上,继续施展正骨术。
他们都老正骨师了……
只是多年没有施展业务,手上多少有些不熟练,但很快就找回了业务水准。
虽说达不到靖安司眨眼七连棍的水平,但也能发出眨眼四棍的水平。
两刻钟。
整整正骨两刻钟。
郑关东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嘴里那块抹布可是救了他。
虽然不能发出声,但没有它估计都挺不过来,搞不好都得把舌头咬断。
“呜呜呜……”
眼泪止不住的流。
心里面悔恨的要命。
终于被扯下了嘴里的破布。
郑关东一下就哭出了声,连忙求饶:“我错了!各位大爷,我真错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这正宗靖国正骨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一棍眼神清澈,两国自报族谱……
看着眼神都清澈的郑关东,镇抚司差役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说说吧!”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打我们天官府的人?”
懵了!
听到这问题,郑关东人都傻了,他连忙直呼冤枉。
“我冤枉啊!我是靖国老实人,哪里敢打天官府的人啊?”
瞬间。
三名镇抚司差役表情变得阴沉。
那位校尉更是握了握手里短棍,冷声道:“那些卖报的报童,不是你派人打的?”
“啊!?”
郑关东又是一愣。
“是我派人打的!可……可我不知道他们是天官府的人啊……”
“那些不都是以前丐帮的乞儿嘛……”
丐帮大部分人都被天官府收编。
但消息一直都被封锁,街面上这些泼皮都不知道。
他们就知道前段时间丐帮解散了,许多人都被给了钱,陆续返回自家老家,亦或者搬去了城外。
那是因为元毅抄了司马家,有钱后见那些人可怜,都给了笔钱安家。
想回老家的就回老家,不想回家的都被安置在了城外。
元毅都给安排到了自家宁国公府的农庄上,也算是有个地方住,有个能活的出路。
所以郑关东他压根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丐帮那些乞儿,接了卖报纸的工作。
至于报纸是天官府舆情司的,这些老百姓压根不知道。
郑关东消息虽说灵通些,但到底没到那个阶层,有些消息自然不知道。
现在听到那些乞儿是天官府的人,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就算再怎么狂,也不敢明目张胆,打天官府的官差啊!
按照靖国律法,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谁让你打的人?”
“礼部尚书!他给我了银子,让我去办事儿!我不知道那些乞儿进了天官府……”
郑关东连忙跪着求饶了起来。
“诸位大人饶命啊!我真不知道那些乞儿进了天官府,不知者不怪,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回去我就给您送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