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我家天官有请!”
跑去通报的差役原路返回,找到了等在门外的郭悠,非常客气的抬手示意。
“烦请带路!”
身着便装的郭悠,对着差役拱了拱手。
差役顿时心里一阵畅快,脸上得意抑制不住,哪怕是带路心情也是愉悦的。
他到天官府任职也有几年了。
以前士大夫什么样,他可是清清楚楚。
别说这些士大夫,就是那些各部差役,来了天官府都是趾高气扬。
几个月前那个京都府办事郎,那不也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对他这个普通差役,更是都带来正眼看的。
再看看现在……
尚书来了天官府都得客客气气。
这就是自家天官给天官府的底气。
有自家天官在,他们这些天官府差役的腰板,就能挺得直!
走在差役身后的郭悠,目光打量着四周建筑,越看心情越是沉重。
焕然一新!
曾经破败早就荡然无存!
以点概面从细节看成败来说。
天官府正在复兴,走在不断上升的路。
这对他们士大夫来说,那可不是好消息!
因为这代表着,他们花费十几年,不断打压天官府,如今彻底打压失败。
十几年前那个如日中天,士大夫梦魇的天官府,已经有了归来的迹象。
身为士大夫一员的郭悠,心情哪里能不沉重。
对他们士大夫来说,残缺,破败,没有权力的天官府,才是好的天官府。
反之就会对他们有威胁,对他们有限制。
“尚书大人,我家天官就在官衙内,您请进吧!”
到了官衙门口,带路的差役停下脚步,侧身对郭悠示意了一下,便不再管郭悠,自顾自的退下。
抬头看了眼面前巍峨的官衙,郭悠连忙整理了衣服,努力给自己换上了笑脸,这才抬步进了官衙。
进去官衙后,抬眼便看到了椅子上半躺,双腿随意搭在桌案上,自顾自吃着苹果的元毅。
“见过元天官,郭悠冒昧来访,还请天官不要见怪!”
郭悠皱了皱眉,心中暗骂一句粗鄙。
但脸上表情迅速扯出笑脸,对元毅很是恭敬的拱手施礼。
到底是礼部尚书,对礼仪自然一丝不苟。
哪怕脾气暴躁,心里面在禽兽,表面上的礼仪都一点不差。
举手投足之间,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放在元毅前世多少,都得夸他一句绅士!
“不见怪!不见怪!”
靠在椅子上的元毅,粗狂啃着苹果,一点没有还礼的想法,随意的摆了摆手。
“我天官府没那么多狗屁规矩,郭尚书随便坐,用不着客气!”
“天官府被朝堂打压的太惨,日子过得穷苦,没钱买多余的茶叶,就只能让尚书大人喝白水了!”
说着。
元毅对着门外吼了句。
“给郭尚书弄杯白水过来!”
“别倒热水,凉水就成!烧水还得费碳,咱天官府没有买多余的碳!”
外面的人听到元毅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回了声。
给郭悠端了一杯凉水,放在了他身旁。
看了看身旁的凉水,又看一眼元毅前方桌案上,冒着热气的茶水。
郭悠脸上好不容易扯出来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合着我踏马就是那个多余的呗?
他有股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可来天官府找元毅,目的是来求和,化干戈为玉帛。
哪怕生气也只能憋着赔笑脸。
只是憋的有点胸口疼。
“郭尚书,昨天我送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见老小子吃瘪的模样。
元毅笑容愈发肆无忌惮,就踏马爱看吃瘪生气,却只能赔笑脸的模样。
笑容越是僵硬,越是难看,他这心里面越痛快,越高兴。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郭悠抿了抿嘴,努力在心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好不容易挤出了笑容。
“元天官,想必已经得知,卖报报童被打的罪魁祸首,在家中畏罪自尽!”
“这便是在下给天官的回礼,不知道您是否满意?”
这话相当于明牌。
也是为了保全颜面。
不好意说我就是来认怂的。
这才用了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
罪魁祸首我给弄死了,也算是给了你交代!
用我心腹性命,做我投降认怂的白旗,你也抬抬手,这件事儿到此为止!
“哈哈哈……”
元毅大笑着坐直身子,脸色陡然冰冷。
“郭尚书,你这回礼可不够!”
“罪魁祸首本来就死有余辜,用他的命想把这事儿了结,这点诚意还不够!”
你踏马别太过分!
我踏马郭悠也不是泥捏的!
郭悠脸色瞬间难看,“元天官,左右不过是一些乞儿,都用礼部侍郎给了交代,您还想怎么样?”
“砰……”
一巴掌拍在桌上。
元毅猛然站起身,目光陡然凌厉。
“什么踏马左右不过一些乞儿?那些孩子是我天官府的人!”
“打了我天官府的人,死个罪魁祸首就足够了!”
“真踏马当我天官府好欺负,我踏马是不是给你脸了!”
不是……
你属狗的啊?
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