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敬明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可知院试重考会带来多大影响,今年是大考之年,两个月后就是乡试, 明年二月便是会试......这是你说了就能算的么?”
“还有,院试我是主考,你是副考,你说有猫腻,那早干什么去了,我们两个就有脱不掉的罪名。”
被这一番喝斥,刘和也说不出话来。
“可现在宋池拿了案首,他带的二十八人都通过院试,这怎么跟鸣公子交代?”
马敬明低沉道:“放榜吧,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我拼尽前途为你铺路,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贡院外,已是人山人海。
今天是放榜日,所有考生和好事者都来到门外放榜处。
段云舟带着清亭客社员在最前列,宋池身后则是东林学社参加院试考生。
两方相对而立,其他人围观着看热闹。
见到段云舟眼色,李成仰着头上前,“宋池,再过一会便是院试放榜,你可做好给我们磕头叩首的准备?”
他身后的人都笑起来。
“只要你有自知之明,做好你的文会魁首就好了,偏偏要不自量力的参加院试,更是大言不惭的说是要带着你的人通过院试,你以为院试是什么?”
段云舟也冷笑着。“院试过程已经传开,你考试时被分到一个漏雨考房,笔墨尽失,连卷子都没答完,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周边人小声议论。
参加院试的考生众多,不少人都见到宋池遭受刁难,经过添油加醋传播,可谓是人尽皆知,在那种状态下根本不可能作答,纵然是有惊世之才,发挥不出也是无用。
把周边人反应尽收眼底,段云舟淡笑道:“院试还未放榜,未免你太过丢人,我现在愿意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一个头,我便放过你。”
“要么等到放榜后,可就要给我磕十个头了。”
“真是聒噪!”
宋池掏了掏耳朵,淡淡道:“同样的话奉送给你,若是你现在求饶,我可饶你一次,免得等会丢人。”
“哈哈,我都有些佩服你了,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嘴硬。”段云舟明显没把宋池放在眼里。
他话音落下,便有一道冷声传进。
“这个人自来就是如此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
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身着锦衣的宋鸣背着手走过来,这是他自文会结束后第一次当众露面。
只要宋池没能通过院试,父亲就会放弃他。
清流党那边把他当成棋子的次辅陆泰渊也会放弃他。
宋鸣便没有顾忌了。
“鸣公子。”
\"鸣公子。\"
见到宋鸣走过来,段云舟立即迎上来,边上的人争相问候,语气谦恭。
当朝首辅权倾朝野,说一不二。
他的儿子就是有这样的威势,别人也只敢在背后说他,见了他的面谁都要称一声鸣公子。
无论如何,这个身份都不能丢,都不能被宋池这个贱种夺去!
他眼中冷芒一闪而逝又恢复平静。
周边人下意识躲开,他们都知道宋鸣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宋池的笑话。
江州科举一直都是由文党把持,宋池这个鸣公子的死对头怎么可能通过院试。
“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离开他身边站到我这里来,便能保证你们前途远大,否则后果自负!”
宋鸣毫不掩饰,直接出口威胁。
文党跟清流党竞争激烈,因争储的缘故,一直沉寂的清流党也开始崛起,江州是文党大本营,他要把他父亲,把文党的威势立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顺者生,逆者死。
跟着宋池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