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几人为了蹲守到瘦巴男人口中的长神仙,连续一个星期轮班躲在女孩家附近。
其实要是可以找到长神仙好好谈话,他们也不想使用这种手段,但长神仙的踪迹实在难觅。
他们在这里蹲守的这段时间里,连个长神仙的头发丝都没有看到。
要不是瘦巴男人再三保证,他们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毕竟北京城那边的事情也不少。
今晚是轮到黑瞎子和刘丧值班,两人蹲在女孩家的墙角边。
村里不像是城市,随处可见的路灯,此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已经和漆黑的夜色一起融入黑夜中。
这种环境对于黑瞎子来说,是很占优势的。
所以在看到偷偷摸摸进入女孩家的里的黑影时,在刘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冲过去了。
整个人像是猫一样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浓重的夜色中,刘丧只能勉强看清两团漆黑的身影打斗在一起。
他连忙摸出屁股兜里面的手机,打开手电筒,也冲了过去。
黑影的打斗招式很诡异。
就算是黑瞎子,在连续几招之后,也没有看出是个什么路数。
黑瞎子藏在墨镜之下的眼眸,升起浓重的兴趣。
他转身将鼻梁的墨镜摘下来,戴在刘丧的眼睛上,把他推到一边,笑道:
“把灯关了,一边待着,免得等会误伤。”
刘丧的反应也很快,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就是拖后腿,连忙撤退,闪到一边。
他没有黑瞎子的特殊眼睛,关上灯之后,加上带着墨镜,他真的是一点都看不清了。
刘丧在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
他感觉有人走过来,暗自绷紧肌肉,做出攻击状态。
直到听到面前人传来的低沉嗓音,他才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墨镜摘下来递过去。
“黑爷,是长神仙吗?”
“不是。”黑瞎子的语气略带沉重,“事情有点难搞了,我一个人搞不定,给你东家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瞧瞧。”
黑瞎子都搞不定的事情?
刘丧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拨打出电话。
…………
解雨臣平时睡觉很浅,只有鹤云程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睡得沉一些。
安全感包围整个人,他几乎没有再做过噩梦。
但今天却难得做起了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到了女孩家,甚至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视角走在房子里面。
解雨臣感到很新奇,一点都不反抗,顺从的遵循着梦境的各种指引。
他见过遇过的诡异事件很多,大部分都是有迹可循。
他有种直觉,也敢保证,今天的梦境绝对不是偶然。
尽管梦境里面的解雨臣始终保持着冷静自若。
但他的身体却在不断发凉,甚至冒出了冷汗,打湿鬓边发丝。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冷不丁在寂静的房间响起,被惊醒的鹤云程动作迅速。
腾出手从枕头底下摸出电话,顺便还带出解雨臣藏在枕头底下的蝴蝶刀。
察觉到手里多余的东西,鹤云程愣了一秒,摇摇头,总觉得脑袋像是打了一架似的,特别累。
“喂?”
“鹤爷,我们刚才遭遇了袭击,黑爷让你和花哥过来一趟,说事情很难搞,尽量快点。”
“等着!”
鹤云程当即就做了起来,那把蝴蝶刀被他随手放在枕头上,打开床头灯,他这才发现不对劲儿。
花儿怎么没反应?
他俯身去看解雨臣的情况,却发现他整个人浑身冰凉,直冒冷汗,像是在做噩梦,但情况又严重的多。
“花儿?花儿?”
鹤云程轻轻的推他,却发现解雨臣还是一副梦魇的模样,顿时觉得事情大条了。
不对劲儿,十二分的不对劲儿!
解雨臣眠浅,就算是做噩梦,也是十分容易惊醒的,不可能像现在这副模样。
再联想到刚才的那通电话,鹤云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看来有人搞事了。
………………
“啊——”
刘丧还没有喊出口的尖叫声被黑瞎子一把捂住,咽回了喉咙里面。
“看来解老板的训练还是少了,这点东西都经不住吓。”
黑瞎子松开他,略带戏谑的低沉嗓音响起。
刘丧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老幼尊卑了,趁着黑瞎子看不到,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别开视线。
这是经不经的住吓的事情吗?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发出尖叫声,都是人之常情吧?
模糊黑暗的封闭房间里,为了让黑瞎子的眼睛发挥到极致。
刘丧用手遮住了手机后置的手电灯,只能从指缝里透出来一点点的光。
只见在两人面前的天花板上,一个穿着红衣的小男孩双手双脚被绑住,吊在上面。
黑瞎子仗着身高优势,伸长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绑在小男孩脚上的秤砣拿在手里仔细查看。
他甚至走到红衣小男孩的尸体底下,从下往上看,戴着墨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男孩丧失血色的脸庞。
按照经验来看,他已经死了。
是怎么死的呢?
他们一直守在这里,唯一的纰漏就是黑影出现的那一段时间。
但仅仅只是那么十多分钟,想要完成面前的这副场景是很难做到的。
刘丧建立好心理设备,也走了过去,将手电筒往上打,看清小男孩的面孔,微微皱眉。
“是那个小女孩的弟弟。”
他们在知道女孩和长神仙有关之后,就紧急调查了女孩全家的消息,女孩家里一共有五口人。
父母在市里工作,基本上是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家里常住人口就只有女孩,和她的弟弟还有一个年过七旬的爷爷。
之前女孩生病,几乎将整个家里的积蓄掏空,父母的压力加大。
最近两年基本上都是在城里,能不回来就不回来,想要多赚一点补贴家用。
而现在女孩的弟弟已经死了,那女孩和她的爷爷呢?
刘丧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黑瞎子,一声不吭的快步走出房间。
黑瞎子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脸色平淡的将视线移到尸体上面。
很奇怪。
他绕着男孩的尸体走了一圈,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