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灿的事情一直都是小丧负责的,可能是因为他从小接收关于小丧的消息,模仿他的举动,只能在小丧面前,他才会吐出点东西,其他人都不好使。”
解雨臣道:“你也知道,最近我们都没有时间管他,霍家乱起来了。”
提到这个,吴邪也叹了一口气,他对于霍仙姑的事情是存在一定愧疚的,要不是当时……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他问道。
解雨臣笑着摇头,“不用担心,你只管打理好你那边,这边的事情有我和先生在,还不至于让秀秀被欺负。”
吴邪点头,“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说。”
解雨臣笑了笑,不置可否,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差不多时间了,我先帮你将面具取下来,我就要去霍家了。”
“现在吗?”
吴邪有些犹豫,但指尖却不自觉摸上了人皮面具。
其实他心里是期待的。
作为吴三省的压力太大了,他也差不多快要到临界点了。
只不过他知道,在所有人当中,他的这点压力不足以称为压力。
他最没有资格喊停。
“就现在。”
解雨臣轻而易举就看出来他的心理斗争,快速帮他做下决定,走到他的身后,让他闭上眼睛仰起头。
吴邪面对他的强硬,却松了一口气,顺从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到人皮面具在脸上剥离。
“好了。”
解雨臣将人皮面具随意的放在桌面,看向那缓缓睁开眼睛的人。
胡茬已经长满下巴。
“出门第二间,我的卧室,厕所里面有剃须刀,去吧。”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双手在脸上摸了摸。
久违的轻松占据心头,他扬起一抹笑对解雨臣微微颔首,快步离开。
直到看到镜子里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吴邪的眼泪不自觉顺着脸颊落下。
根本止不住。
他终于又做回了吴邪。
可是作为吴邪也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身在九门,九门选中了他,他根本别无选择,
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他走的每一步都被设计好了,他注定要背负起这份与生俱来的责任。
他逃不了。
吴邪在厕所待了很久,久到解雨臣觉得奇怪,走过来找他,却意外听见厕所里传出来压抑的哭泣声。
步伐一顿。
他站在门前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没有进入打断他,而是转身离开。
让他静静吧。
他们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整理自己,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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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程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霍家的事情,张起灵的事情,还要寻找长神仙的踪迹。
他是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的。
再次见到黑瞎子两人,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他和张起灵一起从巴乃那边回来,身上的伤勉强养好了大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看着面前的房产转让文件。
“解老板要跟你分家产了?看不上这三瓜两枣?”
鹤云程翻他一个白眼,“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吗?怎么,现在真给你,你又不敢要了?”
黑瞎子笑着‘嗯’了一声,“能从你手里流出来的东西,我怕有陷阱,我最近应该没有犯事。”
黑瞎子说着说着有些不确定,转头去看张起灵,试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张起灵淡淡的盯着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得!
白看!
黑瞎子将那份房产转让权捞过来,又问了一遍,“真给我了?”
“我估摸着离你真瞎,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白纸黑字的东西这就看不清了?”鹤云程勾了勾唇角,打趣道。
哑巴找到了张家,他算是半只脚重新回到解家,而黑瞎子只有他们了。
要是稳定的住宅能带来一点安全感的话,给他也不是不行。
反正只是一个名头,该住的他们照样住。
黑瞎子跟着他笑,浅淡的笑容里面,多多少少有些意味不明。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当即找了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弹了弹文件,提醒道:
“现在房子在我名下,你们俩记得交房租哈!”
鹤云程上下打量他一眼,默默竖起一根中指。
得到黑瞎子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又将另外的文件推到他的面前。
“霍锦年走的时候,将西街那边的几间铺子给我了,但我拿着没用,就留了一间,其余的都给秀秀了,这间你要吗?”
黑瞎子挑眉,“你都没用,我拿来做什么?”
鹤云程将文件朝他推了推,“开个按摩店呗,你那按摩摊子,我都不想说,你要是不想干按摩了,还可以拿着铺子去干别的,随便你怎么搞。”
黑瞎子沉默了一瞬,凑近他,极其认真的问道:
“老鹤,你不会是进了一趟张家古楼,感染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这副交代遗言的模样是怎么个事?
鹤云程:……
没有丝毫犹豫,他转手将文件递给张起灵。
“拿着,哑巴,开小鸡店,养多多的小鸡。”
张起灵盯着他,有些懵,刚刚想要伸手去接,但被黑瞎子半路抢了过去。
他转头盯着黑瞎子,默默的伸出了手,示意他将文件给自己。
鹤说了,给自己开小鸡店的,他的。
张起灵:盯。
黑瞎子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别开视线,拍拍鹤云程的肩膀。
“给我了可不能收回去哈!”
鹤云程嫌弃的瞥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又瞧见张起灵脸上一闪而过的郁闷,笑道:
“你还是留着话,跟哑巴商量吧,反正我是给你们了,怎么弄是你们的事儿,我管不着。”
说完,他拍拍手站起来,迈步离开。
裘德考死了,花儿正在和抢公司股份的阿宁接触,他得去看看。
而在他身后,熟悉的打斗声响起。
“哑巴!你搞偷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