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虚空中浮现。
男人面带微笑地看着镜流。
镜流自然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模因形态的人类。
难怪能躲藏得那么好。
她张开嘴,清冷的声音犹如九天之外传来:“你是流光忆庭的忆者?”
临渊顿时倍感无奈。
怎么每次都要被人问自己是不是流光忆庭的?
自己和他们真的没什么关系啊。
却每次都要这样被当做活广告使用。
自己这个令使还要不要脸啊?
想要把我拿来当广告用?得加钱!
流光忆庭,我是浮黎亲儿子,打钱!
但他依然很有礼貌地向镜流介绍自己。
“我并不是流光忆庭的成员。
我是前曜青仙舟的云骑剑首兼前舰队指挥官临渊。
说起来,您也算是我的前辈了。
毕竟,我是几十年前才当上的剑首。
镜流前辈,晚辈曾听过你的故事。”
镜流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剑意。
炽热到足以燃烧一切。
语言会造假,但剑意不会。
这的确是剑首级强者才会拥有的。
她在罗浮仙舟隐藏了这么久,也并未感受到其他人有如此强大的剑意。
不由感慨罗浮云骑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镜流再次开口,清冷的声音中不免有些困惑:
“前曜青云骑剑首……却是一位记忆令使吗?
而且,你也失去剑首之位了?”
这个“前”字,说明对方也已经不再是剑首。
至于令使,这个对她来说并不难看出来。
临渊语气轻松地回答道:
“是啊,因为我死在第三次丰饶民战争了,自然就是前剑首了。”
镜流沉默了。
她忽然感觉今儿的风甚是喧嚣。
以至于她想随手砍点什么东西,好发泄内心的冲动。
你的意义是,你死了却又出现在这里是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钉紧棺材盖的钉子?
“所以,你是在消遣我吗?”镜流淡淡问道,“还是说,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完成了才能安息?”
她还是很擅长把死人按回属于自己的地方睡觉的。
至于工具,自然是自己手里的长剑。
临渊对镜流的这番反应也不奇怪。
因为听起来真的很像开玩笑嘛。
“镜流前辈,我死而复生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别紧张。
景元也知道这个事情,三十年前的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我曾与他并肩作战。”
镜流细细咀嚼临渊说的话:“景元……第三次丰饶民战争……”
临渊继续说道:
“前辈应该知道那场震撼寰宇的战争吧,主战场在方壶仙舟,四仙舟齐上都无法战胜丰饶民。
最终,还是请了帝弓司命出手。”
镜流又是沉默许久。
时光荏苒,有很多事情变了。
但又有很多事情依然没变。
比如说,对丰饶民的恨。
仇恨就像一块冰,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未消融,而是愈发寒冷坚硬。
直到再也没有东西能够将其融化。
她的心,也被仇恨一同冰封。
至于解冻,她早就不在乎这个了。
“略知一二,当时我在宇宙的一颗边星上流浪,身体状态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