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临渊细细思考这个词。
刃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属实是有点让他意外。
忆者们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记忆就是力量。
无数的记忆铸造了个体的思维与人格。
这段记忆可以说是魔阴身的核心根源之一。
临渊确保,把这段记忆删了,二十年内能让魔阴身远离刃。
于是,他再次开口向刃确认。
“删了之后,二十年内你将远离魔阴身。
你确定不删吗?”
“我确定。”刃并没有因为临渊的反复询问而感到不满。
毕竟他的情绪一向很稳定,除非见到某个人。
“她说的对,那是我的罪。
我与饮月一同犯下大错,理应受罚。”
临渊沉默了片刻之后,挑了一张大红的观众椅子坐下。
他坐在刃的旁边,说道:
“我知道云上五骁与饮月之乱的一部分事情。
虽不是当事人,但在我看来。
刃,无论是你还是应星,都已经支付了代价。
没必要再让自己如此痛苦。”
刃又是一阵沉默。
对于他来说,说这么多话也算是变相的折磨。
“对我来说,永久的死亡才是一切的终点。
我想死,很想死,获得真正的安息。
但我会因为倏忽祝福而活过来。
死亡太过遥远,以至于我等得有些心急了。”
临渊转头看向大屏幕,上面依然一遍一遍播放镜流杀刃的记忆。
刃似乎也没有让它暂停播放的打算。
任由这画面一直播放,一直回忆。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曾是丰饶令使。”
临渊转头看向刃,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微笑。
“死亡对于丰饶令使是一件难事,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借助星神的力量,再强大的丰饶令使都会死去。
更不用提你只是获得了令使的祝福而已。”
刃再度沉默,警惕的目光审视着临渊。
他听到了什么?
丰饶令使?
又爱又恨的一个名字。
不会是在吹牛吧?
临渊挽起手臂给他看:“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可不是丰饶令使。”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刃问道:
“那你有办法解除我体内的丰饶祝福吗?
我想死了,越快越好。”
“没办法。”临渊坦诚道,“若是我权柄还在,可以收回祝福,这样你就会当场获得安息。
可惜我已经不再是令使。”
刃眼中浮现一抹狂热,又问道:“那你身为记忆令使,能不能彻底杀了我?”
这回的确是轮到临渊沉默了。
虽然说见过不少活腻的主动找死。
但刃这种,的确是第一次见。
要是临渊敢说一个“好”字。
下一秒,刃怕不是就要把脖子伸过来给他砍了。
估计还要大笑:“对,就是这样,砍的好啊,再用力一点!”
他摇头开口:“刃,我虽为记忆令使,战力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