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浑身的气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心虚,眼神闪躲,像是做了亏心事。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染苍,声音不自觉压低,带着几分不安:
“染苍,你平时主意最多,脑袋转得比谁都快,要不你先过去和老大聊聊?
你脑子转得快,肯定能把咱们瞒着他的事儿圆过去。”
染苍一听,眉头瞬间皱起,连忙摆手,脸上满是抗拒:
“离阙,你可别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我!
我一紧张就容易大脑空白,说错话,到时候不但圆不回来,反而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你和你哥关系铁,还是你先去探探口风。”
离阙碰了壁,又把希望寄托在长生身上:
“长生,你口才那么好,每次和人交流都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你去和老大说,就说咱们瞒着他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情况危急,实在来不及和他商量。
你肯定能把他说服,让他消消气。”
长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离即将到来的“风暴”远一点:
“我可不敢揽这个活儿,老大要是真发起火来,我可招架不住。
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你牵头的,你去解释才最有说服力,他肯定更愿意听你的。”
三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你推我搡,谁都不敢率先面对云绥肆。
云绥肆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异样,目光投了过来。
离阙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
他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然后硬着头皮,朝着云绥肆走去。
染苍和长生则一脸无奈,忐忑地跟在后面。
每走一步都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会面不要太尴尬。
离阙一步一步朝着云绥肆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绵软的棉花上,虚浮且毫无底气。
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偶尔偷眼回望,只见染苍和长生像两个心虚的小跟班,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事儿可与我无关”。
终于,离阙硬着头皮走到了云绥肆面前。
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
“老大,好久不见啊!”
云绥肆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离阙,沉声道:
“好久不见?
我看是你们躲我好久了吧。
说吧,背着我搞什么名堂?”
离阙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下意识地向染苍和长生投去求救的目光。
染苍轻咳一声,硬着头皮上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老大,您也知道,有些事我们实在是身不由己。
这次的任务太棘手了,到处都是陷阱,我们怕跟您说了,反而把您拖进危险里。
那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云绥肆眉头一挑,声音提高了几分:
“身不由己?
我还当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有难处都能一起扛。
现在倒好,你们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