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铭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明白了,师父。这规矩,其实也是一种保护,不过这些地方总有种规矩大过法的感觉,这样不太好吧?”
“在农村,规矩就是秩序,秩序就是平安。一旦规矩乱了,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我们要的就是秩序,法也可以让步!”
方社宽知道刘川铭在某些方面的死板,于是问道:“你也看过栖阳嘉旺村那个案子吧?”
“我知道,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最近实在是有点乱。”
回想起那件案子的细节,刘川铭不由得怒从心起:“没人性,简直没人性!那个陆凡为什么突然转变那么大?他到底怎么逍遥法外的??我到现在都没法理解半点!”
“那些不是你该关注的,你要关心的是,那个陆凡、还有陈幄,你没发现他们身上的特点吗?”
“特点?”,刘川铭静下来皱眉思考着。
“那些恶人犯事,也许会逃窜躲避,也许会叫嚣挑衅,总归他们都是社会的一环,从小到大都在秩序中成长,所以这些人的自私、贪婪或者愤怒总是符合因果的,我们巡安推理,靠的就是这些因果,但那件案子不一样。”
方社宽又调整了一下说法,继续道:“不能说那件案子,应该说陆凡那些人从那时起,他们天性中对生命的对立就被激发出来了,简单就是,他们的内在天生就不像人!所以这两人才会勾结在一起!”
刘川铭有些似懂非懂:“对生命的漠视吗?天生的坏种?”
方社宽不再过多解释,笑笑说道:“这种特质,我在楚书然身上也感受到了!”
“师父…你?”
刘川铭震惊抬头,忽然背后山路上又传来一阵大喊大叫!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人大跑着朝着下葬队伍追了过去,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神情。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停下!停下!你们不能埋他!”男子冲到队伍面前,一把抓住抬棺材的人,情绪激动地大喊。
下葬队伍中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露不悦。
一个看起来像是长辈的老人走上前,怒斥道:“李二柱,你疯了吗?这是你爹的葬礼,你搞什么名堂!”
也有一个男人上前一把拦住这李二柱怒声道:“二柱!你再这么胡闹,你让咱爹怎么瞑目!!”
李二狗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他死死抓住棺材角,眼神中满是惊恐:“你们不能埋他!他还没死!他还没死!”
方社宽和刘川铭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身,朝山坡走去。方社宽低声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起冲突了我们得第一时间调解,要是家长里短,就先别上去。”
两人开始朝着那队伍走去,只见李二柱已经被几个壮汉按在地上,他还在拼命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们别埋我爹!他还没死!”
老人气得脸色铁青,大声呵斥道:“你这忤逆子!你爹已经死了,你还要搞什么花样!”
李二柱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你们不知道!他没死!他不能死!你们把他埋了,他会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