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凌并未言语,只眸光晦涩,盯着她身上这些已经结痂的伤疤,冰凉的指尖一一摩挲过去,只觉着胸口闷闷的,实在难受。
“音音,叫你受苦了。”
“能再见到陛下,嫔妾已经很知足了。”楚清音泪眼婆娑,在烛光的映照下,愈发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惜。
男人的手掌在她的伤疤处流连,那种冰冷的触感叫她的身子不由颤栗。
“陛下,嫔妾真的好想你……”楚清音咬唇,娇软嗓音带着一丝哽咽。
“朕又何尝不是。”
裴元凌眼神愈发幽深,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这些日子,每念及你身处险境,朕便心如刀绞。”
说话间,男人的吻逐渐下移。
落在她脖颈处那道浅浅的伤痕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楚清音微微仰头,呼吸有些急促,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裴元凌的衣角。
不一会儿,那吻愈发炽热。
男人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如同丈量自己失而复得的宝物。
楚清音的脸颊泛起红晕,身体也变得有些绵软无力,“陛…陛下,别……”
裴元凌忽然停下了动作,“为何别?难道音音不想朕?”
男人语气虽温柔,但楚清音前世与他做了多年夫妻,自也听出他话中的不悦。
裴元凌不是重欲之人,且他也过了毛毛躁躁迫不及待的年纪,此刻这份“不悦”,而是源于猜忌。
自古以来,为帝王者,疑心最重。
“陛下,嫔妾身上的伤还痛着呢,且今日随着阿梅嫂子去了趟镇上,早出晚归,实在疲累得厉害。”
楚清音放软了语气,还主动抬起两条雪白藕臂,环住男人的脖颈,红着脸凑到他耳畔:“待回了行宫,嫔妾任凭陛下处置可好?”
美人在怀,呵气如兰。
裴元凌眼底那份猜疑也散去。
他将头埋在楚清音的颈窝,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音音,你是朕的。”
“只能是朕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占有欲。
楚清音心下微涩,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陛下这是怎么了,嫔妾一直都是你的呀。”
她眨了眨眼,乖张又俏皮。
两人相拥片刻,裴元凌起身,整理好衣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楚清音应了一声,乖巧地躺好,裴元凌便躺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楚清音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未曾舒展。
厅堂内,陆知珩背靠在木墙外,房中声音清晰可见,直到再没动静。
并非他偷听,而是这屋子隔音极差,那些声音更是不断地往耳中钻去,他敛下眼睫,薄唇轻轻抿着。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是浮现出山洞中楚清音替他暖身的模样,女子衣衫不整故作镇定与他说,“陆大人,你我这般不过是形势所迫,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
真的能不去在意吗。
倘若他非要在意呢?
……
疯了。
真是疯了。
陆知珩眉头紧蹙,被自己荒谬的想法气笑。